伤口有多痛,陈靖心里就有多恨,暗自不知道骂了陈祁多少次。
直到撒上麻药以后,那痛劲儿才好转。
他目光一直停留在陆子卿脸上,过了会儿,没头没脑地说一句。
“子卿,今晚就留在此处,陪我吃饭吧。”
此话一出,另外两个人同时抬眸看向陈靖。
陆子卿心里咯噔一下。
前几日陈靖就拉着,要让他留下来吃饭,他以太医院差事繁忙推脱。
没过几日,又来?
陆子卿赶忙拒绝,“殿下好意微臣心领了,微臣……”
“诶,前几日你才拒绝我,今日,不要又以差事繁忙为由而推脱。”陈靖笑说。
萧彦目光看向他,提醒道:“殿下莫不是忘了,今日是陈暮皇子的忌日,晚上要陪皇后娘娘吃饭。”
这句提醒,陈靖像豁然想起来似的“哦”一声。
“是哦,差点忘了,唉……那只能等明日。”
陆子卿:“……”
萧彦:“……”
冷风刮面,陆子卿一身官袍也不厚,衣袖被风掀起斜飞,他忽然偏头打了喷嚏。
“天冷了,也不披件斗篷就出来了。”
萧彦面向他,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他系上。
“先把这个披上挡一挡,一到天冷就手脚冰凉,有鼻炎要注意保暖,别冻着。”
陆子卿抬眸看他,一脸狐疑。
“侯爷怎么知道,我一到天冷就手脚冰凉,还有鼻炎?”
“啊?”萧彦眼神似有飘忽,赶忙解释。
“我……你方才进屋时,看你手和脸都冻红了,我猜……应该是这样,先走吧,别杵在这儿,风太大。”
陆子卿点点头,穿过宫门,随口问。
“方才听侯爷说陈暮皇子,就是皇后娘娘那已故的孩子吗?”
“对。”萧彦迎着风,眯眼瞟一眼两边广场。
“听说,那孩子不满七个月就去了,皇后娘娘伤心欲绝好些年,直到将陈靖领去养,才慢慢好起来。”
“是怎么去的?”陆子卿手臂挡在额前,问:“患病吗?”
他还没等来回答,只觉手中药箱被人拿走,侧眸见萧彦将药箱自然地提在手里。
“太医诊断,说是酒厥。”
“酒厥?”陆子卿缩手到衣袖里,疑道:“几个月的婴孩怎会喝酒?”
萧彦说:“是乳娘醉酒喂奶,据说,陈暮皇子生下来身子就比较弱,加上喝了含酒过量的乳,就去了。”
“那……”
陆子卿瞥一眼第二道宫门口的守卫兵,走过了才说。
“乳娘专职就是照看孩子,多年经验丰富,不可能不知道喝酒以后不能喂奶,那不是蓄意谋害吗?”
“就是蓄意谋害。”萧彦肯定道。
“只不过,那乳娘只承认,自己是因为家中孩子久病,男人又是个酒鬼窝囊废,心情一时烦闷才会醉酒。”
“以前她给自己孩子喂奶时,也喝过酒都没事,心想后面也没事,没想到孩子会死,不承认蓄意谋害。”
陆子卿分析说:“照这样的家庭,她应该是时常借酒消愁,她那孩子久病,应该就是跟她在哺乳时期,喝酒喂奶有关系。”
“至于她的孩子为什么没死,因为她很清楚,酒会传入乳汁里,所以,自己奶孩子时喝的少,可也留下了后遗症。”
“到了陈暮皇子那里,却是直接变成醉酒,想造成意外谋害,或许,她心里还存有侥幸,不是故意谋害,想保一条命。”
萧彦闻言侧脸看他,笑道:“推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