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望了望两边的侍卫,“殿下命你们两位在此看守我吗?”
“瑥羽公子,公主启程后,我们便护送您回窑口庄园。”
侍卫面无表情,声音冷硬,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瑥羽心里清楚,名为保护,实则是看着他。
窑口庄园的日子,对他来说就像一潭死水。
他再也无法忍受。他渴望的,是公主府的烛火,和公主温柔的笑。
瑥羽回到禅房,屋内昏暗寂静,只有窗外透进的几缕月光。
他坐在桌边,手指轻轻摩挲着公主碰过的佛经,仿佛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从袖中拿出个瓷瓶,仰头喂了自己一颗药丸。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
屋内的寂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瑥羽公子!” 侍卫在门外呼喊,声音急切。
瑥羽没有回应,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看着根本就看不清楚的佛经出神。
“公子?公主已经启程回府的路上,趁着夜色不招人眼,我们也该出发了。”
侍卫见无人应答,直接推门而入。
两人走进屋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有若无。
“吓一跳,还以为是怎么了。”
“公子,您还有什么要带的……”
话还没说完,两名侍卫突然身体一僵,双眼圆睁。
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瑥羽缓缓起身,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他看着地上的侍卫,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对不住了。”
说罢,他拿起佛经,熄了那根已经燃起一会的香,转身融入夜色之中。
*
楚乐仪没有回府,她去的是皇兄的私宅。
如果皇兄在,她想探探口风,听听朝堂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声音。
瑥羽着实把她气的不轻,但她又实在无可奈何。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瑥羽似的,让她既头疼,又头痛。
为今之计吵闹已经无用,怪罪也了无意义。
往后要如何应对,才是当下应该布局谋划的。
下了马车,门房提着灯笼向她见礼,并未多说话,只是引她走到正院书房。
书房是亮的。
她内心一喜,巧得很。
推开门强自笑的明艳,看着那个伏案的人,
“皇兄,我今日占了一卦,夜里怎么都睡不好。”
“想着你这里龙气足,来寻些安心。最近朝堂局势复杂,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夜里噩梦连连。”
“梦里尽是些模糊不清的人影,在朝堂上争执不休,吵得我头疼欲裂。”
“今夜里睡着又醒,醒来后愈发觉得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楚乐宸从如海的卷宗里抬起头,目光悠远温和。
“游旭的信在这儿。” 他在一沓信件中翻找。
指尖熟练地摩挲着信封,很快捏住其中一封的一角。
手腕轻扬,信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轻落在书桌的空隙处。
“和边域上奏的急报差不多同时送到,内容也一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