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心底难舍的情绪,纠结在雨氲初歇的境地……”卫雨氲的心中有着无尽的不舍。她不舍得女儿就这样离开她,她还想看到女儿的笑容,听到女儿的笑声。她多么希望一切都可以重来,她会用尽所有的方法去拯救女儿。
有一回,卫念晓难得地和她一起出门散步。在公园里,卫念晓看到了一朵盛开的小花,那是一朵淡紫色的花朵,在风中轻轻摇曳。卫念晓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小花,对卫雨氲说:“妈妈,这朵花好坚强,它在这么多杂草中间还能开得这么美。”卫雨氲看着女儿,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觉得女儿或许在慢慢变好。可是这一丝希望很快就被无情地扑灭了。
随着最后一句“雨氲初歇,时光在这一刻凝固,回忆却在积水中泅渡。那些被雨浇灭又重生的念头,在泥泞里生出新芽无数。”的唱出,卫雨氲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打湿了她面前的土地。
周围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的安静,只有卫雨氲低微的哭泣声。她不知道自己在墓前坐了多久,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天空变得更加昏暗。但她不想离开,她觉得只要自己还在这里,就能够离女儿更近一些。
她又开始重新唱那首歌,再次唱到“雨霖霖,打湿了幽梦的边缘……”时,她的思绪又飘回到了过去。女儿生日的时候,她为女儿精心准备了一个蛋糕,上面插着女儿年龄数目的蜡烛。卫念晓看到蛋糕时,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虽然那笑容很淡,但在卫雨氲眼中却如同阳光般珍贵。她多么希望女儿能永远这样笑下去。
“雨滴是天空抛下的念珠,串联起寂静与喧嚣的幕布……”在女儿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家里的电话总是时不时地响起,是学校老师打来询问卫念晓为什么不去上课。卫雨氲只能无奈地解释女儿的病情,每一次挂掉电话,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又沉重了一些。她看着女儿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如同一个失去生机的布娃娃,心中充满了绝望。
“歇了的雨,留下一片湿漉,如同岁月沉淀的孤独……”她想起了那些无数个夜晚,自己守在女儿的房门外,听着女儿在房间里辗转反侧或者无声哭泣。她想冲进去抱住女儿,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她又害怕自己的举动会刺激到女儿。那种纠结和痛苦的心情,如同这潮湿的孤独一般,紧紧缠绕着她。
“小巷里积水的洼坑,倒映着破碎的天空……”她还记得有一次带女儿去海边。卫念晓站在海边,海风轻轻吹着她的头发。她对卫雨氲说:“妈妈,大海这么宽广,可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呢?”卫雨氲看着女儿消瘦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希望那大海的辽阔能给女儿的内心带来一丝慰藉。
“听,那檐下的雨滴还在聚集,欲落不落地悬于空际……”卫念晓曾经在一本本子上画了很多雨滴的图案,每一滴雨滴下面都写着一些破碎的句子,像是她内心深处的呐喊。卫雨氲发现本子后,看着那些句子,心痛得无法呼吸。那些句子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和对自己的厌恶,她当时就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地拯救女儿。
“恰似心底难舍的情绪,纠结在雨氲初歇的境地……”她不舍得女儿离开这个世界,她觉得女儿还没有好好体验过生活的美好。她想起女儿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曾经画过很多美丽的画,那些画现在还挂在卫念晓的房间里,可是画的主人却永远地离开了。
再次唱到“雨氲初歇,时光在这一刻凝固,回忆却在积水中泅渡。那些被雨浇灭又重生的念头,在泥泞里生出新芽无数。”卫雨氲的声音几乎只剩下气息在颤动。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麻木,只是机械地唱着,脑海中全是女儿的点点滴滴。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边一片血红,那颜色如同卫雨氲心中的伤痛一般浓烈。她知道,女儿永远地离开了她,但她心中对女儿的爱和思念永远不会消失。她会把这份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用自己的余生去怀念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数欢乐和希望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