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贺朝野忽然开了口:“师父?”
老者循声望去,蓦地一惊:“阿朝,你怎会在此?”
向淮月愣了一瞬,喜悦攀上心头,这位老者是贺朝野的师父?
那他们有救了!
愣住的还有谢闻洲与玄墨。
老者瞧见贺朝野面色苍白,扶着他坐了下来,给他把脉,神色忽而凝重,严肃道:
“你不仅染了风寒?还中了毒?是哪个王八羔子给你下的毒?让我逮到,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王·玄墨·八羔子顿时不敢吱一声,头埋得极低,就差挖个洞钻进去了。
向淮月唇角不由微扬,笑意盈盈地瞧着玄墨。
谢闻洲目光冷冽地望着他们,眉眼尽是不耐。
贺朝野未回他的话,而是低声问了一句,“师父,此毒可有解?”
“你师父可是药王谷的谷主,怎会没有解药?”老者面色一冷,又问道,“你还没与师父坦白,究竟是何人给你下的毒?”
谢闻洲甩袖落座,径自地倒了一杯茶,神色淡漠地掀唇,“我。”
老者眉头紧锁,眸底隐隐泛着愠怒,“臭小子,你为何要给你师弟下毒!”
“我没有师弟。”谢闻洲抬眸轻瞥一眼,淡淡道,“他这不是还没死吗?”
老者拍案而起,脸色铁青道:“你是不是想存心气死我?”
谢闻洲语气波澜不惊,寡淡得很,“师父何必为他动怒?一颗解药罢了,我又不是不给。”
话落,他抬手示意玄墨把解药取来。
玄墨躬身将解药献上。
向淮月立刻拿了过去,递到贺朝野唇边,“快把它吃了。”
贺朝野乖乖张嘴吃下。
向淮月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贺朝野抿了几口,眉眼柔和下来,“你方才说了那么多话,嗓子一定干了吧?你也喝点。”
他嗓音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向淮月就着他的杯子抿了一口,展唇浅笑。
老者怒气未消,注意力便被他们二人吸引了,脸色总算缓和一下,朝着向淮月招了招手,“你是阿朝的新妇吧?”
向淮月在他身旁坐下,眉眼带笑,“是。”
“你们大婚之时,师父远游北国未能出席你们的筵席。”老者从袖中取出一个圆瓶,“这是两颗奇珍灵丹,危急时可救你们一命。”
“师父,不可。”贺朝野眉峰一蹙,拒绝道。
师父十年来才炼制出这两枚丹药,此丹药尤为珍贵,怎可给他们?
老者眉头轻轻一挑,似笑非笑道:“谁说给你了?我给你新妇的。”
贺朝野:“……”到底是他错付了。
向淮月顿时受宠若惊,“师父,我不能收下……”
贺朝野慢条斯理地开口:“师父既执意给你,你便收下吧。”
向淮月默了一瞬,软着声音问道:“师父,我可以用此灵丹妙药换取鹿活草吗?”
“此丹药你收下。”老者勾唇一笑,“鹿活草我也会让阿洲给你。”
向淮月心中一喜:“真的?”
谢闻洲微凉的目光落在向淮月脸上,眸底竟透出几分暗芒,“我何时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