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晴雪见她犹豫不走,又说:“你若真要报答,可否把鞋还给我!”
女子看了看脚上的鞋,当即就脱下来还给了她,看了眼身旁的侍女问:“身上可有银两……”
侍女没有银两,但有十几文铜钱,交付到女子手中后,女子悄悄给了宫晴雪:“一点心意,收下吧,现在也只有这么多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但她如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就收了下来,行礼道谢:“那就多谢了!”
女子连忙扶起她说:“理应是我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把鞋给我,我这双脚,怕也要不了了!之后若有难处的话,可去大赋城,我叫……”
宫晴雪转眼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根本就没听她在说什么,敷衍答了个:“好!”就快步跟上了队伍
她跟着难民来到一个城镇,他们要在此安家,宫晴雪也只能独自行动
她走在街道上,看见前面有一处宅院,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门匾上写着‘朱雀门’三个字
此前她在万象阁看到过这个,朱雀门的家主,是一个名叫公孙离的人,曾一度有意想要攀附宫家,想要给家人寻求庇佑
但自从那场大战之后,宫门就一直修身养性,再也不接纳任何门派进入宫门
由此就给拒绝了,因此这门派的消息也不多、
忽然从一旁行驶来一辆马车,从宅院里出来几个人,一个管家似的打扮,两个侍卫,中间那个中年男子,一身深蓝色广袖长袍,看着应该是家主无疑
宫晴雪上前俯身行礼问:“请问可是公孙离先生!”
公孙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见她一身污泥,觉得脏眼,看都不想看她
身旁的管家对着公孙离拱了一下手,表示尊敬,又望着宫晴雪吼道:“哎…哪里来的野丫头,赫赫有名的公孙先生都不知道!”
宫晴雪只看着公孙离说:“公孙先生,小女子有事相求!”
公孙离依旧不说话,管家替他言道:“大胆,公孙先生还有事要办,还不快让开!耽误了事儿,你可承担不起!!”
宫晴雪毕恭毕敬行了个礼,公孙离见她行礼的姿势很是规范,不像是普通难民,就多看了一眼
宫晴雪起身后说:“公孙先生,小女子若不是有急事相求,断然也不会如此冒昧!还请公孙先生……”
管家不耐烦挥挥手:“去去去……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来的吗!”
公孙离伸手将管家拉开,上前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问:“你到底所为何事!”
宫晴雪看了眼四周,随后蹙眉看着他:“您听我说,我的身份不便透露,不过可否麻烦你,帮我设法带封信给宫门!”
公孙离听见宫门这两个字,瞬间感了兴趣蹙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宫晴雪犹豫一下,之前不说也是怕被无锋之人听见,然后拿自己威胁宫尚角,但是现在她也顾不上了:“我是旧尘山谷之人,与子羽哥哥失散,又遇拍花子与城陷,便一路逃到此处!若你能助我回去,哥哥定会重重有赏的!我哥哥是宫尚角!”
公孙离惊了一下,看她穿着打扮,行为举止,俯身行礼的姿势也不像是在说谎,可他这前脚刚得到宫尚角要找人的消息,后脚就来了,这未免也太巧
亦或是她也得到了消息,故此前来假冒,以防万一就多问了一句:“你……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凭证啊?”
宫晴雪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自然没有什么傍身,可以证明身份的,便叹息道:“我……没有,不过我真的是宫门的人!”
公孙离继续问:“那你可有什么宫门常用的东西,一看就清楚的那种!”
宫晴雪看了眼自己的手,叹息道:“全部都被抢走了!”
公孙离瞬间改变了态度,一心认为她就是冒牌货,衣袖一甩不耐烦道:“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宫门角公子确实是让周边门派帮忙找人,可是你说你是你就是啊?”
宫晴雪听着很是欣喜,拉着他的胳膊就解释:“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来找我,公孙先生,我真的是宫门的人,你相信我,或者是帮我带信去宫门,亦或是附近的宫门据点!”
公孙离问:“你既知道附近有宫门据点,为何不去那儿,倒还方便!”
宫晴雪从未出过山谷,又怎么知道宫门据点的位置,而且宫门据点还要对暗号,她就更不知道了:“我找不到!”
管家冷笑一声:“自称宫门之人,连自家据点都找不到,还来冒充,来人,将这冒充之人给我乱棍打死!”
两个侍卫听令上前,宫晴雪哭着往后退:“公孙先生,你……”
宫晴雪哭得不成样子,后退到石狮子旁边看着他问:“你为何不信我……”
管家见侍卫于心不忍就怒吼道:“愣着做什么,快!”
侍卫追过去,宫晴雪见无望就跑走了,公孙离见她离开,就想着算了:“罢了,让她去吧,她也是个饥不择食的……可怜人,这年头,如今这世道乱的紧,附近难民又多,若人人都说她是宫门的人,难道我还要全部收留不成!”
管家同狗一样点头哈腰:“公孙先生说的是!请…”
两人说罢就上了马车,不再理会她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