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第一次看见他的证件时,她神经紧绷,虽然看了很久,但是当时的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基本上没有什么思考能力,所以也没记住什么。
现在再看,照片中的盛秋谪比现在更年轻一些,少年意气风发,一双桃花眼即便认真严肃起来,也有一丝含情脉脉的感觉,他明明没有笑,但是看起来就是很温柔的样子。
“嗯,我的名字是我爸妈翻字典随机翻到的。”盛秋谪一本正经地解释。
“哈?”顾喻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钟后才笑出来。
盛秋谪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没有感到丝毫窘迫,将自己的证件收了起来。
话题到这,服务员也正好进来上菜了。
顾喻之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是她仍保持着该有的礼仪,不至于狼吞虎咽。
吃饱后,盛秋谪自觉买单,顾喻之也没有客气。
上车的时候,盛秋谪拉开后座的车门,对顾喻之说:“我看你也累了,一会就在车上睡会吧,休息好了才能保证明天的工作顺利展开。”
顾喻之没有推辞,只是说了句谢谢就钻进车厢里。
因为合江大桥被封了,他们要去机场的话需要绕路,因此车程就多了一倍。
顾喻之原本不想睡的,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在车里坐着坐着就不自觉睡着了。
盛秋谪从车内后视镜发现顾喻之睡着后,担心她会着凉,还特地把车里的暖气开大了一些。
等到了机场以后,盛秋谪看了一下时间,距离航班安检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他就静静地坐在车里用手机处理公务,打算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叫醒后面的人。
也许是因为本身受了惊吓,所以即便很累,顾喻之仍然睡得不踏实,浑浑噩噩的梦境让她感到很压抑。
盛秋谪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立刻放下手机回头观察,只见那张好看的脸有些不安,眉头揉皱,好像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难道是因为白天的遭遇受惊了?
也是,清醒的时候有很多事情会分散她的注意力,也会因为她主观的克制隐忍保持理智镇定,但是等精神放松的时候,内心的恐惧就会释放出来。
她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经历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就在盛秋谪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的时候,顾喻之猛然睁开双眼,她微张着嘴巴喘着粗气,满眼都是惊恐不定的神色,额头也渗出一层薄汗。
“做噩梦了?”盛秋谪的语气轻柔,似在安抚惶恐不安的人儿。
听到盛秋谪的声音,顾喻之才慢慢缓过来,乱跳的心也逐渐平复下来,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别怕,你已经安全了。”盛秋谪漆黑的眼眸噙着温柔,他注视着那双不安的眼睛,仿佛在给她传递力量。
顾喻之点点头。
盛秋谪对首城机场很熟悉,他带着顾喻之直奔候机厅,剩下的时间他们就坐在休息室里等待。
为了缓解顾喻之的紧张焦虑,盛秋谪便有一句没一句地找话题和她聊天。
顾喻之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可能还无法平静地面对白天发生的一切,但是她能感受到盛秋谪的温柔和照顾。
“谢谢你,我好多了。”顾喻之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心里轻松了不少。
“那就好,改天还是去做个心理疏导吧,毕竟这种事情平常人很难接受的。”盛秋谪再次提醒道。
“不敢想象你们平时要应对多少这种场面,真的太不容易了。”顾喻之有感而发,但随后又觉得氛围太压抑,立刻转变声线,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我记得粤城也有一个基地,基地的老大好像姓靳,像你们这种级别的人一般都是什么职务啊?”
盛秋谪一听就知道顾喻之说的人是靳北赫,毕竟御骋军队的名声是很大,顾喻之参加过军事培训,有了解到一些也很正常。
“帝都东南片区的军事基地,叫做御骋基地,现在负责管控基地的指挥官叫靳北赫。基地军队和国家军队有所不同,但没有明显的高低之分,就好像同一年级不同班级的区别,所以基地负责人的职务也是独立一个体系的。但如果你硬要排个高低的话,大概就是介于军事委员长和副首领之间。”盛秋谪讲的这些属于军事常识,只是不关注军事方面的人肯定是不了解的。
顾喻之听完,脸色大变。
没想到靳北赫这么牛,换句话说,整个靳家都在帝都的天花板啊!
天哪,真不敢相信这种级别的人物竟然和自己有些瓜葛!
呵呵,她还一直拒绝靳北赫的示好,她可真是个笑话。
“可是我参加培训的时候听部队里的战士说过,御骋基地的老大总是要出去执行任务。你也是基地老大,为什么你不用去?”顾喻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盛秋谪,好奇心满满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辜可爱。
盛秋谪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解释,避开隐晦的内容,他淡淡地答道:“既然是不同的基地,所负责的领域也会有所差异。”
顾喻之有些懵懂,又问:“那你们谁更厉害?”
其实她没有恶意,她就是单纯好奇。
盛秋谪却被这个问题噎住了,但是看着对方真诚的眼神,他又有些尴尬。
不回答吧,好像显得很心虚,回答吧,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有切磋过吗?”顾喻之刨根问底,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眼底的尴尬。
顾喻之的执着让盛秋谪不禁想起那个奇怪的男人,虽然他们接触不多,但是他的名声在整个圈子里可是响当当的。
除了背靠强势的家族以外,他个人能力也非常强,从籍籍无名的小兵到统领御骋军队的老大,他仅仅用了三年时间。
“靳队长实战经验丰富,当然是他比较厉害。”盛秋谪说的也是实话。
顾喻之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实则内心的小九九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