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之怎么也没想到,谈恋爱还能谈出一个全新的人格。
她无奈,但肚子也扛不住靳北赫在这闹小脾气,只好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得到亲吻的靳北赫笑得跟朵花一样,心满意足地出去打猎了。
顾喻之无奈地摇摇头,趁着靳北赫出去的功夫,她去洗了个脸,又对着镜子仔细地查看肩膀上的伤口,因为咬破了皮肤,可能还得去打个破伤风才行。
镜子里的她看起来面色红润,即便没有做任何表情看起来也是一副娇艳欲滴的幸福模样,一双眼睛温柔得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冷漠,男人宽大的衬衣穿在她身上莫名有种勾魂摄魄的撩拨感。
难怪靳北赫总是满眼情欲地看着她,就连她自己看到这副样子都忍不住浮想联翩。
趁他回来之前,得赶紧先把衣服换了。
靳北赫喜滋滋地回来后看见顾喻之换了衣服,笑容就凝固了。
顾喻之才不管他怎么想的,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饭盒,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准备吃饭。
靳北赫委屈巴巴地坐在她身边,有些闷闷不乐的。
吃完饭后,他们就一起窝在沙发上,他默默地给她捏腿,她则偷偷地把这一幕录下来。
明明已经提醒过很多次力度的问题,但靳北赫捏着捏着手劲越来越大,顾喻之忍不住又喊道:“靳北赫,你轻一点!痛死啦!”
“对不起。”靳北赫条件反射把手撒开,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揉了揉那只白嫩的小腿,认真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爱。
顾喻之觉得幸福具象化就是这样了吧,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会觉得非常舒心。
“身份尊贵的靳大少爷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给别人捏腿吗?”她心血来潮想逗逗他。
靳北赫专注捏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早点恢复,我也可以……”
“靳北赫!”顾喻之厉声呵斥某人口出狂言,她想把腿缩回来,但是刚要动就被两只大手按住了。
“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靳北赫不以为然,和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形成反差。
“你的脑子里就只有那些事吗?”顾喻之真的无语了。
靳北赫呆呆地望着顾喻之,他很想说是的,但是怕挨揍,所以正在努力想狡辩的词汇。
顾喻之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一种无力酸痛的感觉蔓延全身,她实在不敢想继续和他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有多危险。
“你能不能靠这张帅脸给我刷一个新的房间?”她觉得长夜漫漫,她要寻找活下去的机会。
靳北赫当然不会答应,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解释,“这里是别人的领地,我们要低调一点。”
顾喻之当然不信,并且非常“善解人意”地建议道:“要不你去和厉委员长挤一挤?”
“你想让他觉得我被女人踹了?”靳北赫一脸不爽的样子,他又想到下午厉徽在他面前嘚瑟的样子,真是羡慕嫉妒死了。
“你怎么老是把别人都想得这么坏!”顾喻之虽然对厉徽不了解,可是他跟在首长身边做事,首长又是靳北赫的伯祖父,厉徽再厉害也不敢对靳北赫动坏心思吧!更何况他靳北赫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都可以来捏一下的。
“顾喻之,我说过很多次,看人不要看表面。尤其是在这种地方,位置越高的人越擅长察言观色,利用人心,你看到的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不要总是这么轻易相信别人。”靳北赫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眉眼间的笑意全无。
即便是军方的人,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好人,位置越高证明社交越广,人心越狠,手段越多,城府越深。
顾喻之没有接触过这种人心险恶,互相算计的生活,很容易就受人表面善良蛊惑,到时候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可是他不是一直跟在你伯祖父身边吗?他也不能相信吗?”顾喻之确实不懂他们之前的弯弯绕绕,但是听靳北赫这么说,她觉得挺震惊的。
靳北赫思考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我对他的了解也不算太多,大概是可以信任的。”
这个话题好像有点沉重,顾喻之打算换个话题,“你平时不工作的时候都干嘛呀?”
“吃饭,睡觉,运动。”靳北赫不假思索。
以前他但凡能抽出时间来都会赶回葭兰苑陪她。
“额,你没点娱乐活动吗?”顾喻之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的生活这么无聊。
不过细细想来,好像每次他回来都是在葭兰苑待着,他们组织活动他就去,他们不组织,他就陪她在屋里磋磨时光,好像真的没见他对什么感兴趣的样子。
靳北赫摇摇头,眼神平静得如死水一般。
好了,话题到这里又聊死了。
“我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如果想先回家的话……”
“我不回!我要和你在一起!”顾喻之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凶狠干脆地打断某人的话。
靳北赫看顾喻之反应这么激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好,那你就留下来。但是你留在这儿会比较无聊,大多数时间你都得待在房间里,我有空的话才能带你出去走走。”
“没关系,那我就待在房间里等你回来。”顾喻之说什么都不要再和靳北赫分开了。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那你不会很无聊吗?”靳北赫语气有些心疼。
这里不比粤城,除了他和厉徽以外,她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也没有人认识她,他不放心让她在外面自由活动。
“确实有点,那你可以给我拿支笔和本子吗?我可以在屋里钻研一下医学报告。”顾喻之喜欢安静,所以并不会觉得无聊,而且小小的等待会让她见到他时感到更加幸福。
“可以,我明天给你拿。”靳北赫笑着答应。
睡前,靳北赫冒着挨耳光的风险坚持要给顾喻之洗澡,最后还是挨了顿毒打被赶出了浴室。
他坐在床上生窝囊气,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有名分了却不可以给他的宝贝洗澡。
顾喻之洗完澡后,看见男人气鼓鼓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故意不和她说话,拿着衣服就进浴室洗澡,洗完澡后却赤裸着上半身出来。
见她软硬不吃就开始使用美男计,顾喻之也是服了他一天八百个心眼子。
夜晚两人相拥而眠,睡前说了好多悄悄话。
其实靳北赫早就困了,但是顾喻之下午睡多了,她要和他说话,他便强忍着困意陪着,直到她睡着了,他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顾喻之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位置已经空荡荡的,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本子和笔,以及一个小小的泡沫箱。她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早餐,也不知道靳北赫上哪找来的泡沫箱。
“整个帝都军区就没有我这张帅脸刷不开的后门。”
顾喻之不自觉又想起他昨天说这话时趾高气昂的样子,当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洗漱过后,她安静地吃了早餐,然后便按原计划打开手机查阅一些野外行军的资料。
靳北赫一早起来便去运动锻炼了,等时间差不多才去食堂给顾喻之拿早餐,回去发现她还睡着,他也没有打扰她。
他从衣柜里拿了更换的衣服敲开了厉徽的房门,光明正大的在厉徽疑惑不解的眼神中踏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又被人阴阳怪气嘲讽了一番。
堂堂靳阎王竟然因为没有结过婚,在口战中败下阵来,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虽败犹荣。
早上八点,一辆黑色的军车驶入军区大门,车辆停在议事大厅的楼梯前,司机手脚利索地下来拉开后排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