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出,一整天谢眠都乖的不行,惦记着白玉进食这件事。
很快就到了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容归就拉着谢眠关了房门。
容决路过的时候叹了口气,他作为容归的亲弟弟,自然是知道容归去做什么了。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容决就会老实很多。
房间内的容归,已经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心口密密麻麻的疤痕谢眠看一次想哭一次。
前些日子都是在那种时候看的,他心疼的思绪总是会被容归撞碎。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实打实的看清了全貌。
谢眠忍不住,蹲下身去吻容归的心口,“阿归……”
容归伸手摸摸谢眠的头发:“眠眠,不要难过,这件事对我来说像吃饭和喝水一样简单。”
“如果你哭的话,我会心疼。”
谢眠锤他一下:“难道我就不心疼你吗?容归,你真的很坏!”
容归只是轻笑,把谢眠往怀里抱了抱:“眠眠,要习惯啊,毕竟这会跟着我一辈子,到时候我的眠眠是不是要把云渠给淹了?”
谢眠瞪他:“清水河都淹不了云渠,我的眼泪那么厉害吗?”
“嗯,眠眠最厉害。”
谢眠小脑袋一蔫,又趴回去亲亲容归的心口,这才站了起来:“我不难过啦,你喂吧。”
“我在旁边做木雕。”
谢眠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两段神木从容归拿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放在这里。
这两天他们一直在胡天胡地,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其实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一步了,但是谢眠还是想要一个圆满,除了神木,神山他也要上的。
容归知道谢眠只是在转移视线,想让自己找点事做,他也不拆穿,轻轻嗯了一声:“刻不动就放在那,不要伤到自己的手。”
白玉已经等的有些焦躁了,平日里它早就吃上了,但谢眠在,它一直忍耐着。
容归把白玉放到手心,握着匕首看也没看的直接在心口划了一刀。
谢眠眼皮一跳,刻刀险些脱手。
白玉闻到容归的血香味,迫不及待的顺着胳膊爬了上去。
外围的血被白玉一点点喝干净,然后才顺着伤口钻到了容归的身体里面。
谢眠轻轻的别开眼。
蛊虫在苗疆人的眼里其实是很可爱的东西,毕竟他们一直同住在一起,亲密无间。
虽然谢眠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看到虫子生生的从容归的心口里钻进去,还是忍不住的为容归忧心。
即使他知道那是白玉。
容归看了谢眠一眼没说话,静静的躺平在床上,闭着眼睛。
“眠眠,等我睡着了,来陪着我好不好?”
谢眠轻嗯一声:“好~”
不消片刻,容归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浮肿起来,血管一寸寸的鼓起来,表皮下又可怕的东西在不断的涌动。
换个人来看怕是要吓得崩溃,但谢眠没有。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容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生怕错过了一丁点。
容归一动不动的,看起来真的好像没有生息了一样,整个人就只有一层皮,其实内里全都是虫子。
谢眠想哭,是自己试了多少蛊,才会百毒不侵。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躁动才平息了下来,白玉吃饱喝足的从容归的心口重新钻出来。
看到谢眠的时候还愣了愣,不敢再往前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