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接下来一日方御守指挥着魏军在内城墙上极力迟缓城下北蛮人填护城河的行动时,李严慌张地来到他身边。
李严凑到方御守跟前,轻声说道,“太师出事了!镇东军无法依令前来梁都。”
“怎么回事?”
“辽东林戎犯境,已经出发数日的镇东军不得不返回辽东抵抗来犯的林戎。”
“这……这林戎趁火打劫的时机抓得也太准了。我大魏南方估计都还没不知北蛮入侵北境的消息,他林戎就已经开始行动了。真是巧啊!”
“太师的意思是北蛮与林戎串通好的。”
“可能还不止这么简单。先不管辽东,如果镇东军不来,我们只能困守梁都,与北蛮人死战了。已经打到了现在,不能此时将梁都拱手让给北蛮人。”
“陛下已下令征调梁都南边名地的驻军,在陛下他们与迎驾的镇南军汇合后,会派出二万禁军带那些驻军回梁都支援。”
“等禁军回来,怕梁都已成一片废墟。唉!镇东军来不了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消息到我手上,是由我打开的,其他人还不知道。”
“好。这个消息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军心不稳,我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下官明白。”
镇东军的消息,方御守准备瞒着城中的所有人,除了二皇子叶德理。
“殿下,你准备一下,明日我安排一校镇北军送您出城。”
“太师,这是为何?怎么突然要送我出城?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梁都守不住了?”
“的确。原定可以前来支援的镇东军来不了了。为了殿下安危,趁现在兵力充足,送殿下出城,要是再拖,我就无法安全将殿下护送出城了。”
“镇东军来不了了?”
叶德理也很是惊讶,他知道之前的努力守城全都是奔着镇东军可以及时支援梁都的。
“即使没有支援,本皇子也要与众将士一起守护我大魏都城,绝不苟且逃生。”
“殿下……”
“太师,你无需再劝,我意已决。而且,我相信上天一定会庇佑我大魏度过这次的劫难。”
耗费三天的时间,北蛮军将内城外的护城河填了一面,已经可以进行一般的攻城,乌利可汗再也等待不下去,命令大军即刻攻打内城。
在对内城墙的攻击时,乌利可汗还用上了之前没有用过的冲车。
内城城门没有外城坚固,于是他将进攻的重点放在了城门处。攻破城门就能一举攻入内城斩杀那些魏军,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将兵力消耗在城墙上。
冲车被推到内城门处,开始撞击城门,城门上则是不断丢下火油坛子,然后数个火把从楼上丢了下来。
城门下很快就是一片火海,冲车上也是燃起了火焰,周围士卒迫于火焰的高温,无法再利用冲车撞击城门,都撤了回去。
等到冲车上面的火熄灭,北蛮军再次上前,操作冲车。
冲车是大原木制成,即使经历火油燃烧,但是也依旧未彻底损毁,只是冲车上的绳子烧毁,需要重新布置。
没有一会儿,冲车再次可用,虽然没有之前那般顺手。
城上,将士看城门处冲车再次撞击城门,也是心中焦急。多日来守城,梁都城中火油已是耗尽,刚刚用来毁冲车的就是最后的几坛,只是没有想到并没有能够彻底摧毁冲车。
如果任由这冲车这般冲击城门,城门被毁,内城难守。
方御守已在城门内布置重兵,以防北蛮军从城门冲进内城。
就在此时忽听城外传来北蛮人收兵的号角,方御守乃至整个内城中的魏军都是惊讶万分。
“这是怎么了?那些北蛮人为何撤出去了?难道城外有变故?”手下将领下意识地问道。
“快,派人出城探查情况。”方御守下令。
魏军并不敢打开内城城门,只用吊篮放下几名士兵。
那些士兵下去,立马向外城墙潜行而去。
很快就有士兵返回传递消息。
“禀报太师,北蛮军正在从外城墙上撤离。”
“什么?他们要放弃好不容易才拿下的外城吗?太师,我们要不要去追击那些北蛮人。”
“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下,我们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守住梁都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再探。”
“是。”
方御守带着手下的将领们一直在内城墙上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禀报太师,城外的北蛮军正在拔营撤退,方向正是北方。”
“北蛮军往北方撤了?那看来很有可能是北方出了什么变故。不管具体发生了什么,梁都看来我们是守住了。待北蛮军远离梁都之后,我们就重新返回外城。”
“太好了,终于守住了。我还以为等不到援军到来呢。”
“守住了,北蛮人撤了。”
“北蛮人撤了。”
北蛮人撤走的消息很快在城中传播开来,整个梁都的百姓欢腾起来。
不仅是那些百姓,就是战斗了大半个月的魏军,也是喜悦起来,紧张的情绪也是松懈下来。
只是方御守还不敢松懈,派出哨骑,去盯住北蛮大军的动态,确保他们真的撤回了北境,同时派出暗探前往北境打探消息,看看北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可以让乌利放弃唾手可得的功绩,那么急着返回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