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夫子就是夫子,改不了的职业毛病,任凭平日里多温和好说话的模样,一到治学教书这事上绝对能变脸大灰狼。
不过这事算他理亏,陆浔会生气也实在正常。
周昫向陆浔赔了个笑,把书往桌上一放,脸上带着几分乖巧模样:“师父别生气,我认罚行不行?”
夫子嘛,也就这脾气,忍一下把人哄过去就是了。
见陆浔抬眉,周昫不等他开口就转身撑在了桌上,主打一个只要我趴得够快,你就没有别的选择。
陆浔见过的牛鬼蛇神多了,周昫的这点小心思在他眼里根本就藏不住。
他松了紧绷的脸色,轻轻抬了下眉,在周昫看不到的地方挂起一丝了然的神情,欣然应道:“行啊。”
周昫放了心,安安稳稳地趴在桌上,还有心思想着等会儿结束了要怎么跟陆浔讨点甜头。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周昫满心疑惑,微微抬起身转头想去看陆浔在干什么,还没瞧见呢,就让陆浔一声喝住了:“别动。”
周昫动作顿住,悻悻地撇了撇嘴回身趴好。
哼,不看就不看,搞什么啊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
身后脚步声近,周昫微微收敛心神老实等着,陆浔的声音就落在他脑后。
“这回可是你自找的。”
这话听着不太对,周昫嗅到了几丝危险的气息,但此时再要变卦却为时已晚了。
衣摆微动,周昫悄悄地咽了口水攥紧手,心里疯狂地告诉自己巴掌而已又不是没挨过,下一秒就猛的瞪大眼滞了呼吸,嗷了一声从桌上蹦了起来。
“卧槽,你拿的什么东西!”周昫咬牙嘶着冷气,见到陆浔手中的东西,瞬间眼皮直跳。
镇学里的黄铜戒尺啊,那玩意是各地官学里的标配,夫子们人手一把,不知镇压了多少神兽顽童。
皇宫学苑里也有,不过那些个老夫子们包袱重没敢动他,他唯一挨的一次还是他爹动的手,隔天他就爬不起来了,把他娘心疼得眼泪两行,好几天没让他爹进门。
周昫早知道是这玩意儿,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的。
“想反悔了?”陆浔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的意思。
周昫一时间气结,有些郁闷道:“你方才没说用这玩意儿。”
陆浔垂眼,手上正反摆弄几遍,反射的光影在他脸上一掠而过:“方才你动作那般快,也没让我把话说完啊。”
“你……”周昫难得吃了个瘪。
陆浔心情又好了一些:“大话都说出去了,如今却想赖账吗?”
周昫差点让他给噎死,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地点着头:“行,你来。”
老子要再吭一声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