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忍了,费命。
周昫心想不是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要趴过来了。
陆浔环视一圈,一个顺手的东西都没有,本该插着梅枝的花瓶光秃秃的,底下倒留了两片花瓣。
“东西呢?拿出来。”
周昫刚翻过身,听陆浔的话就知道自己藏棍子让他发现了,小声求道:“等会还有官宴……”
“那不正好,坐着好好反省反省。”
这话听着可怕,周昫让他盯着,又不敢不拿,只得弱弱地把手伸到软榻的垫子底下,好半天摸出了一根被挤歪的梅枝,带出几片稀稀落落的花瓣。
陆浔眼皮直跳,一时间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
梅枝纤细却坚硬,因为是用来插瓶的,枝条修剪得极有形状,上面的短刺都没剔。
这让他怎么下手?一枝条下去周昫就该躺医馆去了。
周昫就是料定了陆浔不会用这么狠的东西打他,才故意拿的这个。
陆浔头疼之际,正好瞥见了周昫腰上的东西,他今日穿的是皇子正袍,腰间系的是蟒皮,可不正好。
周昫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陆浔眼色,如今见他眼眸一亮,瞬间头皮发麻:“师……”
话没说完,手上的梅枝被夺走,随意地扔到一旁。
周昫人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咻的一松,紧接着身后炸响。
“师父!”周昫咬着牙低声求饶。
疼不疼的他已经不太顾得上了,主要是太大声了,这东西怎么能这么响!
蟒皮劲韧,若是制成细利的鞭子,七成力挥下,一道就能破皮见血。
但腰带毕竟做了柔软处理,面又宽,陆浔拿捏好了力度,倒是正好。
陆浔按紧了人:“说什么不敢了,你有什么不敢的,知道这后宫什么地方,就敢带着人姑娘四处跑,要是不出事还打算瞒着是吧,还挺骄傲是吧,欠揍。”
周昫就知道今天说了这事自己肯定得挨顿揍,嘶嘶呼呼龇牙咧嘴地告错求饶。
又盖了三下,见周昫难耐地蹬着腿,陆浔才停了手,也不用他起来了,就着那姿势点着他身后问道:“然后呢,你们就私定终身了?”
周昫身后滚烫,却被陆浔压着腰不敢去揉,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没有!是前几日她出宫回家,与我作别,提起结亲的事,说等她娘春礼进宫了,再问问娘娘的意思。”
周昫说完,听身后没了声,心中忐忑:“真的师父,真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干。”
沉默半晌,陆浔终于松了手,把腰带扔回给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