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蹲点的人带不回什么有用的消息,他自己想去又总能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绊住手脚。
事到如今,他也算看出来了,曹辛他们哪里是真心办差,恰恰相反是怕极了他惹出事端来,那些恭恭敬敬,不过是把他当宫中殿下哄着罢了。
兔子急了都能咬人呢,老子这么辛苦还挨了顿板子,怎么这群人就没一个争气的!
周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他催不动啊。
十日一到,陆浔直接就把他叫到书房的侧间里去了。
周昫拘谨地站在屋子正中间,低头搓着手指。
尽管都是挨打,这地方的氛围可比里屋严肃多了。
他最近几次在床边挨惯了,一下回到这里,只觉得哪哪都不习惯,连头都没敢抬,眼神余光却早看到了桌上那把戒尺。
师父说戒尺四十照实了打,不会是认真的吧……
“如何?”陆浔开口,把周昫吓得一激灵。
自从上次罚过之后,陆浔就单方面宣布把这根戒尺当他的家法用了,周昫抗议,不过没什么用。
“计划已经分下去了,只是……”周昫抬起眼皮扫了陆浔一眼,“他们都怂得很,没一个敢出头的……”
“那就是没办成了。”陆浔替他总结了结果,伸手拿了戒尺,“还等什么,请吧。”
周昫退了一步:“师父,这不怪我。”
陆浔不动声色:“你是统领,人没管好,不找你找谁?”
周昫没话说了。
“趴过来,要我去请你?”陆浔抬了点下巴睨着他,理直气壮地威胁。
周昫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耀武扬威的样子,有气没处撒,愤愤地走过去往桌上一趴,衣服也不解。
陆浔反手拿着板子,在他身后敲了一下:“自己脱,让我动手就加二十。”
黑店啊!
周昫鼓着嘴回头瞪了陆浔一眼,然后愤愤然地拆了腰带。
板子又贴到了身后,这会儿距他上次挨打不过十天,余威没散,周昫还记着那疼呢,再怎么想不在意也还是紧张地瑟缩了两下。
陆浔挑了一下眉头,故意拿板子轻轻拍了拍他,满意地看着他微微躲着:“四十,我不会放水,你自己抓稳了,躲了挡了,一次加五记,你要是觉得四十不够,大可以一直躲下去。”
周昫听得头皮一凉,他是吃过规矩苦头的人,知道陆浔认真起来说一不二,在心里嚷了一句大魔头之后,到底还是收起了两分耍脾气的意思。
“放松,不想受伤就别绷着。”陆浔拿板子在他身后压了压。
周昫还没开始挨呢,就被陆浔磨得快要崩心态骂人了,不过还是忍着紧张努力把身后放松下来。
明明在发脾气却又乖乖听话,这诡异的场面。
见把人镇住了,陆浔便不再管他,手上掂量了力道,专心致志地挥手落拍。
一下就把周昫打出了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