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些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人,本来这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事,打马疾行又如何,京里干这事的权贵不知有多少,他那晚的事师父都不一定知道。
如今这么一闹,倒成了天大的错,师父若真要揪着这件事给自己细细地掰数错处,那他今天不掉一层皮铁定出不去这个门。
该死的,等他之后腾出手查出来,一定要让那挑事的付出代价,不然都对不起他这些天受的骂。
“我是吓着了人,可是我的马都没碰到他,当时我就看了,一点伤没有,我还给了他银子,他说没事我才走的,谁知道他一回去就发了旧疾……”
话没说完,周昫骤然一顿,猛地瞪了眼睛,继而爆发出一阵尖利的痛嚎。
藤条抽在已有的肿痕上,他不知道陆浔是怎么下的手,只道那疼顿时翻了好几倍,像刀片绞在肉里一样。
“嗷!”
这痛已经超出了周昫的忍受范围,他猛的一顿挣扎,忽的腰上一重,回过神来时已经让陆浔反扭了胳膊摁紧了,立刻吓得肝胆俱裂。
“不!不师父!”
“不关你的事?”陆浔冷笑,“我让你反思,你反思得好啊,反思了一天就给了我这么几个字,倒是把自己推得干净,可见方才的话也没听进去多少。那今日这打,也不算冤了你。”
周昫方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几句话,没想到把陆浔惹得更恼,等他反应过来再要认错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陆浔摁紧了他,打横拿着的藤条抽在他身后靠下坐凳子的位置,一连十下不挪分毫。
“啊!嗷!”周昫蹬腿挣扎却死活逃不掉,本就热胀发肿的地方挨不起这样的锤杵,瞬间泛白肿起几欲破皮。
“我错了!我错了师父!”周昫悔得肠子都青了,强忍着身后的疼咬牙出声。
藤条咬上了臀峰,骤然掀起的疼狂风巨浪一样,周昫嚎得嗓子都哑了,把头磕在长凳上都没什么缓解的用处。
“师父!师父……嗷!”
没有放水,四十记藤条周昫挨了个结实,身后明晃晃的四道藤印伤,充着血红得吓人。
他浑身发颤,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在陆浔松手时瞬间脱了力,没趴稳从长凳上翻了下去。
“起来。”陆浔的声音传来,“谁让你下去的。”
周昫正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抬起头一眼看见陆浔换了板子,立刻吓白了脸。
还有?!
“师师师父……”周昫哆嗦着想往后退,可身后牵一下都疼得厉害。
他现在这样连巴掌都不知道挨不挨得住,怎么可能挨得起板子!
“规矩守不住,那就多练练,长长记性。”陆浔在手中掂了掂板子,“省得你飘飘然忘了自己是谁,连句话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