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知深浅遭打击

经过三级安全教育，何世勇被分在了该厂运输车间看皮带，一个月在厂里学安全学习时，当听到一些老师父说皮带工不但脏而且待遇低，最好的工种是那些电工、电气焊、钳工等技术工种。听到这些，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找劳资科调配员老黄，要求去学电气焊工，老黄说了一句差点没让他晕死过去的话。“什么，你想去学电气焊钳工，那是要关系的。”其实那里何世勇脑海里哪有‘关系’这样的词语。”“那我可以去学电工吗？。”何世勇还是忍着气求情道。“电工，那是要文化的！至少要高中文化，你有吗？”何世勇知道，自己进厂只有初中毕业证，高中没念完就没有毕业证了，何世勇把拳握得紧紧的，狠狠地吐了一大口气！蹬噔蹬下了楼去了。

那天下班回家，何世勇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母亲叫他吃饭他说不想吃。脚受伤的父亲架着拐杖，来到床前问他哪里不舒服，何世勇就把当天的事给父亲说了。父亲说：“怪不得哟，你怎么去求那老狗日的啊。不要说你是我儿子，别人他都不会帮助你的，那狗日的办事是要收礼的。我当年回家探亲，那时交通不便，没挤上车，晚了一天来上班，车间领导都批了事假，他硬是故意刁难我不肯批，只因当时我没买烟给这狗日的抽，老子一鬼火冒，就日绝他几句，一来二去我们俩就打了起来，最后事情闹到厂长那里，他受了一顿好骂，所以我与他是结下疙瘩的，你去求他还会有好啊！ ”

分工段时何世勇分到甲班工段倒班，一个班男男女女有五十来人，那些师傅与何世勇父亲以前都是工友，算起来全是何世勇的父辈，第一天开班前会，许多人都开他的玩笑，这个喊他叫伯伯，那个叫他喊婶婶的，何世勇一一都满足他们的要求。大家都说何老者家这个仔懂礼貌。

何世勇下班组第一天，那个叫李华祥的段长对他道：分你在十八号皮带岗位，指着一个工作服已经变成黑黄色的人道。这是你的师父张德军，好好跟张师傅学，他经验丰富。何世勇微微点点头，跟着师父上岗位去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叫人待的地方吗。皮带通廊的钢架上都是积满了粉尘，电线已经被粉尘坠得快断掉下似的，走路的振动不时有粉尘从房架上散落下来。何世勇用手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师父的后边。师父一边走一边教他如何检查，不断地给他介绍道，这叫皮带尾轮，这是皮带托轮，这是电动机……。此时那台如一头水牛卧着般大小的电动机突然起动，那夸张的起动声响直把何世勇吓一大跳，强大的振动直把皮带通廊震得浓尘滚滚，何世勇基本是在师父的牵引才来到休息室的。看着这样的环境，何世勇突然想到了重新去读书，可又一想到家中的条件，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到老家县一中去就读了，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何世勇适应能力非常强，几个班下来，他已经能够单独干活了，按他师父张德军的说法是，小何有文化，脑子好用。听到师父的夸奖，何世勇又想起厂劳资科调配员老黄的那几句让他时时想起就日火的话。但他觉得师父真的是在夸奖他，因为师父在他来之前，连交班记录都是请人写的，师父自从收了他当徒弟后，这项工作就是何世勇的了，何世勇字写得还非常漂亮。师父对他说：“小何，你来后我就不用买“圣火”香烟了。我为了节约钱，抽的都是街头论斤卖的叶子烟，“圣火”是专门拿来请人写交接班记录的啊。”听了师父的诉苦，何世勇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我难道还要重复师父路吗？何世勇自问。此时师父对何世勇道：“小何，以后处对象要找一个城里，最好找一个有工作的，不要像我们找一个农村的，两地分居之苦真是让人寒心，没有工作也不要紧，只要找一个非农业户口的，孩子出生就会跟娘一样有非农业户口了。不管招工就业都要有优先条件的。”听了张德军的话，何世勇说：师父，“还早着呢，我才十五岁呢，要不是把户口改过，我还得不到参加这工作呢，我现在业余时间在自学文化知识与电器修理技术。”

这就更好了，我看你就是一个不甘于现状的人。但我给你提醒是让你千万不吃我们这代人的这种苦了，对了，你爸爸退休前是厂里技术顶尖的人才，还会修些家用电器，你把你爸手艺捡到，用得着的。”何世勇师父说完，把那根“S”形的竹烟斗头往嘴中一塞，一阵浓烟便遮住了他那布满粉尘的面容。

师父说处对象的话题勾起了何世勇的回忆，“晓梅呀，你现在何方哟，如果你还在读书，你就努力完成你的学业，考上学校，将来分个好工作，嫁过好男人，过好自己的一生。我何世勇一无文化，二无关系，今生也许就只能在这灰堆里过一辈子了，我对你造成的伤害连当面说声对不起都没机会了，如果有来生，只能下辈子偿还你了！但不管如何，我何世勇是要努力的。”

张德军那里知道，自从何世勇在厂劳资科受了老黄的打击后，就暗下决心，要努力学习文化知识，自己开始了找来邻居这家孩子留下的高中的所有课本，慢慢的自学起来，每月购买学习辅导资料还花了他不少工资，为他后来能带工资去读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当然这是后话了。同时他也跟着父亲学习电工知识，父亲还把厂里一些重要设备的电路图画出来教何世勇，皮带运输系统的电器控制图何世勇更是深记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