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女也有些累,但还是不敢休息,依旧伺机想要抓住温意绾。
等到宫远徵换好衣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你追我逃的滑稽画面。
“废物!”
被破坏了婚礼,面色不好的宫远徵当即运起轻功,向着温意绾飞去,一个来回便将人牢牢扣在了怀里。
“宫远徵,你胜之不武!”
耐心严重告罄的宫远徵没有心思与她争辩,径直点了她的穴,让人老实的坐在梳妆台前。
“好了,你们过来给夫人上妆。”
几人听到吩咐,当即围了过来,重新画起了新娘妆。
温意绾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害怕又惊慌,她怎么不能动了,手不能动,腿也不能动,整个身体只有眼睛可以动。
等到宫尚角将凤冠送过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温意绾一动不动、满眼惊恐的求救视线。
他将凤冠搁在了桌子上,随后便直接向外走去,并未理会那人。
但是在跨出门槛的那刻,他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对着屋内的宫远徵提醒了一句。
“她身子弱,拜完堂你就给她解开吧!”
宫远徵面露不虞,微微掀起眼皮看向顿在不远处的哥哥,冷淡地顶了回去。
“哥哥,容我提醒一句,绾绾是我的夫人,关心未来弟妹最好还是把握一个度,不然若是引起误会可就不好了。”
“你说呢?哥哥。”
宫远徵最后那句哥哥是个人都能听出里面的火药味。
宫尚角身子一僵,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整个人茫然又无措,最后像一个游魂一样飘了出去。
直到最后,他也不知他那日到底说了些什么。
宫远徵看着远去的宫尚角,垂下眼帘遮住了眼里波涛汹涌的情绪。
哥哥,你最好守好那条线。
侍女走到宫远徵身边提醒道:“徵公子,妆画好了。”
见此,宫远徵收回了发散的思绪,或许他自己也不愿意深想下去。
毕竟一个是爱人,一个是唯一的哥哥。
他是一个贪心的坏孩子,哪一个他都不愿意放弃。
所以哥哥,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哥哥好吗?
宫远徵站起身,将身上的褶皱稍微抹平,便向温意绾走去,最后停在她身侧,低头温柔的与她说话,好似先前的愤怒从未出现。
“绾绾,上花轿了。”
说完,他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向着花轿走去。
周围的侍女见状纷纷说起了吉祥话。
“祝徵公子与绾夫人百年好合!”
“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听着这些喜庆的祝福语,花轿内的温意绾却觉得很难受,难受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的父亲不在,母亲不在,闺中好友也不在。
周围所有人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可那些人却是宫远徵的族人。
绾夫人?
若她是绾夫人,那温意绾又是谁?
那个受尽父母宠爱的温家大姑娘又是谁?
那个与沈家二郎定下白首之约的人又是谁?
温意绾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里的人、这里事、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打湿了喜袍艳丽的袖口,留下了斑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