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楠就站在薛无疾旁边,听完他的话,也忍不住举起喇叭自报家门,“将士们,我是康王,我代表皇兄而来。如今南诏以及周边各个小国都对九洲虎视眈眈,一旦我们陷入内战,东瀛国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若是这些小国趁虚而入,瓜分了九洲国土,你我就是千古罪人!”
薛无疾接着说道,“我们不是敌人,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打开城门,我愿以主帅的身份担保你们性命无虞!大军收复北疆之日,将是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之时!”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城墙上的守卫心底的爱国之情一下子被点燃。
然而,有几个将士想到自己亲人被蒋远山挟持,语气悲凉地回道,“我们当中,不少将领的家人都被蒋远山关起来了!我们若是守不住城门,就再也看不到家人了!”
他们话音刚落,城墙内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众人扭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爆开。
烟花照亮了夜空,所有人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薛无疾见状,与慕容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激动。
“她们得手了!”
烟花是薛悠黎和楚馨月顺利救下将士们家人发出的信号。
薛无疾再次开口,声音更洪亮了,“大家看到烟花没有?这是清和郡主在告诉大家,她已经成功救下被蒋远山软禁的所有人质!”
城墙上,有人不敢相信,出声确认道,“薛将军,此话当真?”
薛无疾英气的眉宇间神色凛然,铿锵有力地回道,“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你们的家人都安全了!”
城墙上,那些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心底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薛无疾虽然年纪轻轻,却在对抗外敌的战争中屡获奇功,在军中很有威望。
他的能力令人钦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分量。
众人情绪高涨,彻底被薛无疾和慕容楠的话说动了。
城墙上,终于有人回应他们了。
“众将士听令,打开城门!迎接九洲大军入城!”
“是!”
于是,守城的士兵把城门打开,甚至有不少将领亲自走到城门前,迎薛无疾率领的大军入城。
……
此时此刻,城内。
蒋远山跟慕容眠还在跟慕容邺商议作战计划。
突然蒋远山的亲信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蒋远山望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将军,我们关在城内的人质全部被清和郡主救走了!”
“你说什么?”
蒋远山闻言,急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在院子四周加派了那么多人手盯着他们,楚馨月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把人救走!”
“末将也不知道清和郡主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把我们的人全部药倒……”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有另外一个亲信灰头土脸地跑进来,“将军,大事不好,城门失守了!薛无疾已经领着大军打进来了!将军,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末将立刻护送您离开吉城!”
慕容眠被养在后宅太久,听说大军已经攻击城,顿时慌了神,连后脊背都阵阵发寒,“夫君,那咱们快走吧!”
走?
吉城是他的地盘,他若弃城,还能去哪里?
蒋远山这个将军是他靠在双手拼军功,一点一点爬上来的。
他从泥腿子走到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滋养了他的野心。
他日渐**,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然而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蒋远山望着六神无主的慕容眠,深呼一口气,“夫人,你带着光宗从密道先走!”
蒋光宗是蒋远山跟慕容眠的独子,蒋远山既然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自然要替自己的家人留一条后路。
慕容眠用力摇头,刚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不!夫君,我要与你共进退!”
“别犯傻!你跟光宗留在这里,我反而会有所顾忌!只有你们平安了,我才能放开拳脚!快走!”
慕容眠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好,我听夫君的!”
说着,她扭头看向慕容邺,“阿邺,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跟我一起走吧!”
慕容邺瞥过他们夫妻俩难分难舍的模样,点头答应,连半秒钟都没有犹豫,“好!”
他在东北边境跟楚馨月交过手,这个女人明明从来没有领兵打过仗,可是她用兵如神,甚至能精准地算出他跟久蔡川一夫每一步计划。
眼下既然楚馨月和薛无疾汇合,他没有必要留下跟他们以硬碰硬。
他有预感,蒋远山极可能步久蔡川一夫的后尘。
毕竟跟性命相比,他曾经所谓的傲骨一文不值!
蒋远山把妻儿送到密道入口,又语重心长地对慕容邺道,“我把你姐姐和侄儿就托付给你了!”
慕容邺在心底冷嗤一声,面上却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姐夫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阿姐和光宗!”
而蒋远山送走他们,沉声对身边的将士们道,“所有人随我出去迎敌!我们在吉城生活多年,吉城就是我们的根,今夜我们要与吉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