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薛无疾第一时间下达指令,“诸将士听令,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而慕容楠站在城墙上,手握喇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的话,“吉城的将士们请听好,你们的家人已经安全了!如今整座吉城都被大军包围!薛将军有令,降者不杀,大家赶紧放下武器,千万别想不开,自取灭亡!吉城的将士们请听好,你们的家人已经安全……”
吉城的将士们听着城墙上的动静,顿时迟疑了,握着兵器的手也跟着垂落下去,“咱们现在怎么办?这仗还要打不?”
“打什么打,我听说将军已经派人把***跟他们的儿子秘密送走了!他把家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却让我们在这里拼命,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王大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吉城守卫的衣服,混在人群里鼓动大家投降。
旁边的清风忙不迭点头,“清和郡主已经把蒋远山软禁的人质救走了,蒋远山就是想让我们这些小角色替他卖命,完成他称霸北疆当土皇帝的梦想,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想要的只是安居乐业!”
“兄弟们!薛将军说了,降者不杀,咱们降了吧!”
“大军都打进来了,咱们垂死挣扎有什么用呢?再说了,我在调来北疆之前,跟着虞大将军打过仗,那个时候我们杀的都是侵犯九洲的敌人!现在把刀枪剑戟对准自己人算怎么回事?”
“你们说得对!咱们别打了,赶紧去找块白布挂上!”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蒋远山为了一己之私,想搭上整个北疆大军,简直是做梦!
随着北疆大军弃械投降,蒋远山看着身边亲信一个接一个倒下去。
“将军,我们快支持不住了!末将掩护你离开,你快走……啊!”
最后一名亲信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支长箭就狠狠射中他的胸膛。
嘭!
蒋远山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再低头望着脚边的尸山血海,面如死灰。
如今他孤立无援,而薛无疾正带着一队人马朝他围拢过来。
“蒋远山!缴械不杀!”
蒋远山看着他们越靠越近,心头悲怆到了极点。
他太累了,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手中长枪也挥不动了。
蒋远山把手中长枪往地上一杵,然后抬头瞪着距离自己数丈远的薛无疾,大声吼道,“来啊!本将倒要看看你个黄口小儿究竟有多大能耐!”
薛无疾对上他瞪大的眼睛,纵身一跃,手中长剑顺势挥出。
蒋远山眼前寒光一闪,抬头望着朝自己脑袋劈过来的剑,忙不迭抬起手中长枪。
当!
长剑落下的瞬间,蒋远山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中长枪瞬间断成两截。
他一手抓着一截断枪,继续与薛无疾打斗。
可惜他体力不支,手上动作越来越慢。
薛无疾跟他打了几个回合,找准时机,对准他的要害猛地把剑刺出。
噗呲!
随着长剑刺入血肉的闷响,蒋远山抬手的动作狠狠一滞。
他缓缓低头,看向刺穿自己腹部的剑,张了张嘴巴。
薛无疾看了他一眼,一个用力,又把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来。
“噗!”
蒋远山痛得当场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颤抖着手想堵住往外喷涌的鲜血,可是殷红的血液从他指缝间流出。
眨眼的功夫,就把他身上的战袍染成血红色。
咚!
蒋远山身体晃了晃,身体后仰着直挺挺倒在地上。
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死死盯着东方的天空。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霞光刺破云层,瑰丽的光芒洒落下来,一点点将大地照亮。
原来日出如此美,他以前从没有留意过,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欣赏如此美景了。
蒋远山缓缓抬手,想抓住照下来的光芒。
可是,他的手刚抬了一半,突然重重落下,整个人彻底没了气息。
他就这么死在了薛无疾的剑下。
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
而慕容邺领着慕容眠母子走出密道的那一刻,就被蹲在密道出口外头守株待兔的薛悠黎当头洒下一包药粉,将他们全部药倒。
薛悠黎看着晕死过去的几个人,对身后的楚馨月和虞敏言道,“搞定!咱们把他们捆上,通通带回去!”
虞敏言跟着她俩,发现原来打仗还可以兵不血刃。
而这个办法也把九洲将士们的伤亡降到最低!
也让很多家庭幸免于难,减少了他们家破人亡的痛苦。
一个时辰后,慕容邺猛地从昏迷中惊醒。
他一抬手,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锁着。
他睁眼环顾一圈,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处牢房中。
他两只手使出吃奶的力气,锁着他的铁链却纹丝未动。
他腹部的伤又迸裂了,外袍上沾了不少血污。
他头发散乱,俊容惨白,下巴上长出了青黑色的胡渣,整个人瞧着前所未有的落魄狼狈。
“有没有人?来人!来人!”
慕容邺冲到牢房门口,对外头大声嘶吼,“薛悠黎!我知道你在!滚出来!”
楚馨月命人把慕容邺丢进牢房的时候,薛悠黎也跟过来了。
此时,薛悠黎听到慕容邺叫自己名字,起身朝关他的那间牢房走过去。
“你果然也来北疆了!”慕容邺看到她,便知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