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银说到这里,故意地停下叙述。一手凭空化出块惊堂木敲打在虚空中,竟也发出一声脆响。
三金、五宝立即拍手叫好。三金见崔柯一脸少见多怪的表情,伸手拉扯崔柯的衣角,放轻声说:“四银的志向是成为一个优秀的脱口秀演员。他往常说事,喜欢走流程。”
说脱口秀的不用惊堂木吧,崔柯腹诽道。但她还是举起双手。
啪啪啪啪……,好一阵鼓掌,还双手放在嘴巴边大声叫好。崔柯的情绪价值给得十分到位。
四银微笑点头,向四周致意,好似现场有成百上千的观众。
“卖花娘子这类女鬼是怎么来的呢。传说是出自《稽神录》的记载:鄂州有个农家子弟,侥幸当了官,就想娶豪族的女子,但问题是他有个妻子。
为此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雇人杀妻,连带着婢女一起杀了,再将两人抛尸江里,再佯称妻子被盗贼杀害了。周围的人都没有怀疑这个说法。崔柯,你听了有什么想法?”
四银冷不丁,像老师上课点学生回答问题那般,点到崔柯。
崔柯皱眉思索,“农家子弟,怎么能当官?普通百姓也能有婢女使唤?”
“对了,这就是记载里缺少的部分。这个农家子弟怎么当成的官,他是不是先依靠了妻子娘家的资源,换个现代的意思,这个男的有可能是一个凤凰男。
所以当妻子满足不了他攀升的欲望时,他就将她杀了。还有一点,为什么妻子的意外身亡,无人怀疑呢?也许是这个男人,早已操控了妻子的日常生活。妻子无论是跟娘家,还是跟外界早已失联。
故事的后半段,很简单。农家子弟如愿娶了豪族的女儿,飞黄腾达。过了几年,这人被调去广陵做官,晚上在驿馆住宿时,看到了一个卖花的女子,很像他多年前被杀的妻子的婢女。
他走前去辨认,确定是妻子的婢女,便询问她是人,是鬼。婢女回答:‘是人,当年我和小姐被强盗袭击,都侥幸没死。醒了之后,我嫁给了一个商人,现在就住在这里,和小姐一起卖花为生。’
他于是问:‘我的娘子现在住在哪个地方?’婢女说在附近。他就跟着婢女想去见原先的妻子。婢女领着他,进了一个小巷子,她指着一间破败的房子说他妻子就住在这里面。
婢女进屋后,妻子便出来了。他们两人见面相拥,妻子跟男人哭诉这些年的苦楚。男人听后,就指使自己的奴仆去买酒菜,和妻子、婢女一同喝酒。
仆人在房外从白天等到黑夜,发现主人还不回驿馆。仆人走进房里一看,发现主人变成了一具白骨,衣服也被彻底毁坏,遍地是凝固的鲜血。”
三金不由得双手环胸,紧抱自己的魂体,牙齿发颤地说:“每次听这个故事。我总感到害怕,卖花娘子实在是凶残啊。”
“你说这类女鬼凶残?你怎么不觉得以情感作饵,对她们敲骨剥髓的男人心狠无情,更为可怖。”崔柯回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