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问他怎么知道的,我幸福得快要死掉了。他有朋友来叫他回去聚会,我们再也没说第二句话。当晚,他在凌晨3点多的时候给我发来了消息,问我愿不愿做他的女朋友。
我以为他是喝多了发错了人,或者是跟人玩大冒险输了。虽然我是这么认定,却在他发出那句话后,立即回复了我愿意。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轻易地确定了。我在那个寒假恋爱了。
这段恋爱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似乎也没和周围人提起过。确定关系的第三天,我们约见面了——在一家旅馆。然后,我们发生了关系。那个寒假,我们的约会地点都在床上。
开学了。他很忙,很少联系我。我有些不开心,但从来没说过。他找我聊天时,总会说想我了。我听到这句话,总会忍不住去平州找他。而他在这段关系里,从没为我回来过。”
她的语调发生了变化,一种怨恨渐渐掺杂在字句中。
“有一天,跟我同专业的男孩跟我表白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像是一个肯定。这个表白证明了我的异性吸引力,我像是有些炫耀似的和他提起了这件事。
我没想到。他生气了,他以最刻薄的语言攻击了我,并且怀疑我在学校的私生活混乱。他说他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我哪里能想到这样一件事,会破坏我们的关系。
我哀求他,求他不要离开我,他不理我。几天之后,他给我发了一则信息,要我跟他打着电话,将那个男孩约出来,当着他的面,拒绝那个男孩。
他还为这次的拒绝会面,写了一段极其侮辱人的话,要我照着念出来。我太害怕失去他了,因此我按照他的要求这么做了。我忘不了那个男孩受伤的眼神。
但即使我这么做了,我们的关系还是在一个月后结束了。他说他只要想起那个表白事件,他就难受。他受不了异地恋了,也担心我会背叛他。
他说起了我们的第一次,他说感觉我太放得开,他怀疑自己受骗了。他的那些话,到现在我想起来都忍不住胃痉挛。我都死了啊,我还能感觉到胃痉挛的痛苦。”
她放缓呼吸,像是在重新理清思路。
“我为了证明他说那些都不存在。整整一个月,我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证明自己有多干净,有多爱他。可他还是消失了,他不再回复我的任何话。
分手后的两个月,我发现我没来月经。最可笑的事来了,我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时,最初是一种恐慌,而后巨大的喜悦向我席卷而来。我可以凭借这件事,再去找他了。
我在网上发出了这条消息。我以为他会跟我一样恐慌,或是震惊,或是惧怕,我知道他不可能开心的。但没有,这些负面情绪都不存在。他冷静地回复了我,‘我们分手了,你确定孩子是我的吗?’
他戴上了礼貌而客气的面具,一步步引导我怎么去流掉这个孩子。他不像是这个错误的始作俑者,他像一个与事件无关,友好且理智的第三人。而我为了能和他一直聊天,默认了这样的发展。
我还是个学生,没有钱,也不懂任何这方面的知识。我怕孩子大了打不掉,很快就找了一家私人医院做手术。孩子没了,我当天就回到了学校。
但很快,我开始发烧。因为怕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我自己偷偷买了退烧药吃。一个星期后,我在课上晕倒了,被送去医院抢救。抢救失败,我死了。我和他的故事说完了。”
崔柯捏紧手指,“他可不是烂人啊,他是人类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