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意从地里干活回来,看到陆槐正坐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在做着一个大浴桶,浴桶已然成型,只需打磨晾晒之后就能使用了。
晶莹的汗珠从男人脸颊滑下,沈书意的心不由地发热。
即便他不是攻略对象,对于这样一个闷声为你干事的帅气男人她也会心动。
陆槐用毛巾擦了把汗,视线追随了一会那抹身影,这才继续投入做浴桶当中。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这段时间的确是悄悄长了不少肉。
沈书意放下农具朝他走去,“陆槐,你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小心牵动伤口。”
想起陆槐腹部阻塞的淤血,她的心口闷闷的。
陆槐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忙活,“不碍事,不疼了。”
他的声音很轻,低着头没法瞧见他深邃的眸子,只瞧见英俊深邃的侧脸轮廓以及高挺的鼻骨。
“晚上擦了身,我帮你再上一次药吧。”沈书意在水井边洗手。
陆槐眼里闪过一抹惊慌,“不用,我自己可以上药了。”
沈书意擦干手,走到他跟前的小木凳坐下,抬头看他的眼,认真问,“陆槐,你是不是怕我瞧了你的身就要逼你负责啊?”
她记得这个年代女子落水要是被男人救起,无论有没有瞧见身子都得负责。
那换个性别,她瞧了陆槐的身子是不是也要对陆槐负责?
陆槐闻言一惊,“我没这样想,你只是情急之下帮了我的忙,我只会感激你。”
正因为感激她,绝不会拖她下水。
她是前途光明的知识青年,将来会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不该困在这个小小村庄,更不该嫁到他们这个成分不好的家庭。
要她负责就是害了她!
沈书意没多说,只等晚上点着一眼煤油灯到陆槐门前敲门。
“陆槐,是我。”
陆槐忍着疼痛还没睡,澡也没法洗,只能打水过来坐在床边擦身子。
听到沈书意的声音,他宛如惊弓之鸟差点儿把洗脸盆打翻在地。
他稳了稳声音,“我睡了,有事明天说。”
沈书意继续敲门,“我来给你上药,别吵到奶奶和英子了。”
陆槐捏了下眉心,沉默地起身打开门。
屋内光线昏暗,沈书意拿着煤油灯进去放好,瞧见陆槐正襟危坐着,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都给你上过药了,再上一次有什么区别吗?你躺好了。”
陆槐淡淡开口,“腿和手的药换了就行,药油我自己抹。”
沈书意手脚麻利地换了药包扎好,“你怎么自己来?浪费药油不要钱吗?”
她若无其事地补了句,“你躺下掀起上衣就行了,又不用你脱衣服怕什么。”
陆槐躺下,单手搭在眼睛上遮住了视线,“麻烦了。”
沈书意掀起他的上衣,上下打量他腹部的淤痕,倒下药油的那一瞬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药油的浓烈气味。
想起陆槐一味地避嫌拒绝她,沈书意这回下手揉按时不觉重了些。
男人忍不住当即“嘶”地叫了几下。
瞧着他蹙着眉,疼得直抽气的模样,沈书意眼里笑意渐浓。
“别乱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