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高声的呼喊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与注意,
珠帘绣幕,画梁雕栋,金辉洒地流光溢彩,朝楹生辉玉阶照霞。
此情此景瑰丽绝伦,恍若九天在上的仙境,难以言尽其美。
而少女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缓缓迈步而出,云桂风动,暗香飘浮,生步步之金莲。
刹那间,世间再美的风景都黯然失色,沦为了她的陪衬。
黛发绾悬寒凝脂,眸若秋水弯月皎,她一眼望过来,众人只觉艳夺天地明霞,岁月山青。
“发生何事了?这么热闹。”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然她的眉眼间,却是如雪般清冷矜贵,为帝者不怒自威,眼眸微微一挑,端的是金昭玉粹的天子威仪。
宫远徵从再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失了神,乱了心。
美貌,武功,权势,当三者合一,世人怎能不自惭形秽,心生妄念。
雪公子剔透干净的眼眸倒映出眼前的少女,他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搭话:“误会..一场…,云雀….之前潜入..宫门..被…”
他这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叫人看着都干着急。
“没想到再次见面,雪公子竟成了个小结巴。”阿初轻笑一声,语气中毫无恶意,还透着似有似无的熟悉。
少女的调笑让雪公子的脸完全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他含羞的别开眼,不敢吭声了。
宫远徵气鼓鼓的,他恶狠狠的瞪着阿初,眼神活生生像看个负心女。
还小结巴?!她是不是叫谁都要加个小字?!难听死了,一点都没有小铃铛好听!
见阿初的目光始终不在他身上,
宫远徵抱臂而立,冷冷出声:“选秀最优者站在前排,这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我和哥哥为何要给她让?不仅如此,她身为无锋细作潜入宫门偷取百草萃,后山之人知情放还,这是宫门内部的事情,我们教训他们有何不对?她有什么资格…”
“远徵,”宫尚角皱眉冷声制止。
再说下去,就过犹不及了。
花公子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这徵公子怪怪的,怨气冲天的样子。
阿初又是一阵轻笑,比起对雪公子浮于表面的笑意,这声轻笑更加带着几分促狭的亲近。
“那徵公子呢?”她纤长卷翘的睫羽轻颤时,宛如墨蝶振翅,于光影交错间翩翩起舞。
她的眼睛很好看,美得如梦似幻,摄人心魄。特别是她看向你的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好似你是她此生挚爱,独一无二。
砰!砰!砰!
宫远徵肉眼可见的红了耳朵,他跟雪公子一样别开眼,不敢直视少女带着笑意的目光,嘴硬道:“我怎么了?”
“徵公子不是也一样…”阿初低声道,“知情不报吗?”
她的尾音意味深长,但话里的内容谁会听不出来。
宫尚角淡漠的瞳孔缩了缩,
凭借后山和云雀,还不足以不惊动任何人离开宫门,她来过,不仅去了后山,还去了徵宫。
为的,就是去救潜入无锋失败被抓的云雀。
宫尚角很聪明,来龙去脉猜的八九不离十。
怪不得会有后山之人主动替代,远徵亦对此事难得的主动,原来如此。
“哥!”宫远徵猛然想起自己干的好事,他慌乱的看向宫尚角,心里也不知为何产生心虚之感,“我…我…”
阿初道:“看来徵公子并未将此事告知你哥哥啊。”
“瞒着你哥哥,还跑来参加选秀,莫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宫远徵又气又羞,“要不是你给我下了毒,我又怎么会过来?!”
宫尚角闻言,立马握住了宫远徵的手臂,担忧道:“你中毒了?难不难受?”随即又狠狠责骂他道:“这么大的事情竟也敢瞒着?!”
“哥,我以为我能解了这毒,可….”
宫远徵身为徵宫百年难遇的草药奇才,种出云重莲、研百草萃,这是他第一次遇上他攻破不了的毒药。
宫尚角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看向阿初,知道她才是能决定宫远徵生死的存在,放低身段开口恳求道:
“远徵弟弟年幼无知不懂事,冒犯了陛下,也请陛下高抬贵手,解了我弟弟的毒。”
阿初先是一怔,随后抿唇忍笑,眼角弯弯,道:“你确定?”
这两兄弟怪有意思的。
宫尚角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宫远徵的性命为重,他点了点头。
见宫尚角应答下来,阿初懒懒吩咐道:“既然如此,来人!封宫远徵为皇贵君,今晚送入鸾阙殿侍寝。”
众人:!!!!
他们错过了什么?怎么进度这么快了?
“老大,为什么?”云雀感觉天塌了,封位份也就算了,干嘛还要侍寝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她的老大。
宫远徵茫然的看着周围人嫉妒的视线,怎么感觉都要杀了他似的。
“陛下!”宫尚角语气冷静无波,然而宫远徵知道他哥哥失控了,握住他手臂的那只手,在听到阿初颁布的消息时,箍得让人生疼。
阿初的笑声清脆如铃:“相思之毒,自然是这种解法。”
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晕染开来,仿佛枝头繁花盛开,弥漫着无尽的芬芳,显得明媚夺目,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