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眼睛睁大……好的。来……‘啊’一下。”
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对坐在床上的李筱雪做过简单的调查后收起小手电放入口袋中,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大手一挥出了张单子。
“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还是说生理期来了吗?”男人边写边问。
“我……不知道。”李筱雪呆滞着目光低着头,因为能够对自身的气息进行调整运转,她从来不会有生理期的到来,或者说影响微乎其微。
男人瞄了眼李筱雪,最后给她开了盒安神宁息的药,并劝说她近日一定要好好休息,她的身边有着无形的压力在侵蚀她,可她却全然不知。
李筱雪点点头,接过药便离开医务室,而五月风正靠在墙上等待她。
“小雪妹妹!”五月风激动地站在李筱雪的面前嘘寒问暖,“你突然倒过去,气息十分混乱,真的要吓坏我了!”
“我没事。”李筱雪短短地回复,她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五月风可能已经在凛海北的现场进行指导,如今已经傍晚降临,这将为五月风的工作增添不少麻烦。
“抱歉,添麻烦了。”李筱雪深鞠一躬以示歉意。
“没事的,没事的!”五月风扶起她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来送你去休息吧!之前的酒店现在去不了,那边已经封锁,我在其他地方给你找了住处。”
“麻烦你了。”李筱雪说。
离开凛海总署,五月风开着车将李筱雪送到凛海西的一处公寓中,订好的房间虽小但温馨,一张床,一只衣柜,一张桌椅与一间洗手间便没有了其他物品。
“我要过去沙滩一趟,你们的行李我会想办法带给你,好好休息,有事电话!”
“还请千万小心。”
五月风的行动迅速如雷,为李筱雪的事宜安排妥当便匆匆离去。
李筱雪孤独地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医生说的“无形的压力”,到底是指什么?
想到自己一意孤行去寻找那公共厕所与小径的情景,她就有些困惑,同时深重的自责压得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怎么会这样冲动……”
“难道……是因为棱……”
李筱雪将枕头抱紧,把脸埋了进去。
自从棱出现的那一天,她的目光就经常落在棱的身上,而在与棱成为战友之后,她与棱走得越来越近,不仅居住在一起,自己的情感与判断也会以棱为中心,受到深刻的影响,甚至过分失智,做出冲动的行为。
李筱雪从未否认过自己喜欢棱的事实,可她从未向棱真正表示过。
棱对自己的影响,是不是太过于深重了……
以往与棱的点点滴滴涌上回忆,李筱雪忘不掉棱为了守护她而做出的一切,棱对她的照顾她记忆犹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棱。
可棱的下落还一无所知。
她焦急,她心慌,她害怕,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身体弱弱地缩在一起,不知不觉中枕头被什么所浸湿。
再怎么样,李筱雪也不过只是个女孩。
借着窗外的月光将过量的药吞下,李筱雪猛地倒在床上,脸上带着泪痕,沉沉地睡死过去。
……
夜晚十点,凛海北事发地点的沙滩上,警戒的红线一层封锁一层,鲜红的灯光照彻天际,数十的帐篷临时搭建在沙滩上,一位年过四十的男人站在门口,抬手接住飘然而来的雪花,且光紧锁。
男人名叫冯玄参,身着棕色礼服,乌黑短发后扎着小辫子,满脸沧桑身材结实,整个人气场威严,看上去十分强大。
“大人,抱歉我来晚了。”身着灰色礼服的五月风匆匆赶来,她不仅将平凡爱笑的自己收拾成了严肃认真的模样,还扎起了过背的马尾,看上去十分帅气霸道。
“五月,北凛来的客人已经安排好了?”冯玄参问,声音雄浑有力。
“是的,大人。”五月风恭敬地说。
“既然如此,我就要跟你说说现状了。”冯玄参带着五月风向海边走去,“你很聪明,可以说说你的分析吗?”
“小女认为已经迫在眉睫。”五月风回答。
“你认为得不错。”冯玄参背着手进入下一道封锁,与警卫的伙伴的招呼回应着点头,“夏日降雪,恶息天降,而现在,海下藏着的东西即将浮出水面。你猜猜,是什么东西?”
五月风与冯玄参齐肩站在大海的边上,借着军用直升机的灯光照射,她远远观察着海面上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