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潘娜就回了房间。接下来的几天都在办理爷爷的后事,潘娜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潘二叔十分担心她,只是无暇顾及,来来往往悼念的人太多,潘二叔独自忙碌,潘娜只是在那站着,一言不发,木然地站着。
直到爷爷下葬墓地那一刻,潘娜都没再流泪,只是日复一日地消瘦下去。
转眼到了东京制菓学校入学的时间,潘二叔送潘娜到机场。
“娜娜,那边的房子已经租好了,还联系了和田前辈,你可以在那边实习。到了来电话,这个卡你拿着,里面除了学费,还有一年的生活费。在外面不要在吃饭上节省,照顾好自己。时常给二叔电话,放假了就回来,机票不要担心,二叔会……”
不等二叔说完,潘娜赶紧抱住二叔,打断了这份关心。
“二叔,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会好好吃饭。
二叔,你不要总担心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希望我回来时候,能有个二婶!”
“死丫头!”二叔拉开潘娜,审视着面前十七岁的小女孩,“这种事,就不要在这时候讲。总之,有事给二叔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潘娜又用力的拥抱着二叔,猛地一转身,朝着登机口跑,到了登机口,又转回身,用力地挥手。
潘二叔看着潘娜挥手,也用力地回应,眼里一片潮湿,“这个丫头,搞的我都难受了。”
飞机上的潘娜,缩靠在座位上,戴着耳机,帽子压低,眼泪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四个半小时后,潘娜开启了人生的另一段征程。
转眼入学一周了,东京制菓学校里对于学生的要求很高。对于从小被爷爷严格要求的潘娜也没什么不习惯。
在学校里,潘娜认识了两个朋友,也是从中国去的学生。她的同桌刘东,标准富二代,放学人人去打工,只有他开着小车去逛酒吧。
另一个李理,小超人一个。早上第一个到学校,放学最后一个走,课后还要打两份工,晚上回去还要复习做作业。
在学校学习的日子,潘娜每天都过的十分充实,上午上课,下午实操,放学打扫卫生。再去和田前辈的店里打工实习,不是在后场跟着师父做面包,就是在忙碌时帮着招呼前场的顾客。偶尔跟两个同学去外面聚个餐。
转眼一年就这么过去了,临近中国的新年,潘娜收拾行李回中国过年。
刚上飞机坐下,旁边的位子上突然撞进一个人。
“对不住!对不住!”位子上的人,转脸冲着潘娜道歉。
“没事。”潘娜看着来人,这人身上穿一件皮衣,有些凌乱的长发,脸上蓄着络腮胡,皮肤黝黑,脸颊凹陷,眼睛却十分有神,只是看不出年纪。
潘娜觉得自己这样很是不好,居然盯着别人看,忙转脸看向机窗外。
“中国人?”胡子大叔主动问潘娜。
“嗯。”潘娜礼貌地点点头。
“留学生?”胡子大叔又问。
“是。”
“学什么的?”胡子大叔继续问。
“那个,我想先休息一下。”潘娜笑笑,把头靠在椅背里,脸扭向机窗。
胡子大叔终于安静了。
潘娜眼皮有些沉,到是真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发现旁边的大叔正在跟空姐讨价还价,“我旁边这位都睡着了,也是不吃的,你把她的给我就好啦!”
“先生,刚才已经多给您一份了,先给其他旅客送完,如果还有多出的,再拿给您。您看这样可以吗?”空姐为难地解释着。
潘娜看着空姐的为难,实在不想让人关注自己这边。
“您好!我的那份给这位先生吧。我不需要。请给我一杯咖啡,谢谢!”
“好的,马上拿给您,请稍等。”空姐如释重负,十分殷勤地转身去跟同伴要咖啡。
等空姐回来,递给潘娜咖啡,又把那份飞机餐递给旁边这位先生。
“谢啦!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饿坏了。我就不客气了。”胡子大叔自说自话。
“您请便。”潘娜小口啜着咖啡。
快到家了,不知道二叔怎么样,家里的面包房生意如何。有点儿想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