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潘娜如期来到方季柏的工作室。

“太好了！”方季柏很高兴，“现在人齐了。比赛规定，一人参赛可带两名助手。来，让我介绍一下另外一位助手。”

方季柏朝着后厨喊了一声，一个人应声走出来。

“你！”

潘娜见到出来的人，瞬间怒不可遏。这个人，已经有6个月不见人影，自己曾无数次给他打电话，发信息，都没有消息。再次出现，却是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儿？”潘娜冲到来人面前，直瞪着对方。

方季柏一脸茫然，“你们，认识？”

“谁认识他！”

“认识。”

……

这种尴尬，弄得方季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吧，既然大家认识，就不介绍了。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等一下，我先说明。如果这个集训里有他在，我退出！”

潘娜不等回话，拎包转身出去，一甩手，门“哐”的一声关上。

在街上，越走越生气，潘娜给李理和刘东电话。

“出来，喝酒！”

二人如约来到一间常聚的小酒馆，大白天的酒馆里只有工作人员和潘娜。此时，潘娜已经喝的有点微醺，整个人还算清醒。

“干嘛啊，大白天就买醉。告诉哥们儿，谁欺负你了？给你报仇。”刘东一脸痞。

“是啊，什么事，非要喝酒。”李理夺过潘娜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麻烦给倒一杯温水。”

“我看见他了。”潘娜抽泣一下鼻子。

“看见谁了？”李理不明所以。

“你，看见乔宇航啦？”刘东一脸的不敢置信。

“在哪儿？”李理和刘东立刻问。

“在Tonny的工作室。他也是Tonny找的助手。”

“我去！这是什么孽缘啊！一声不响地出现。”刘东招手要了一杯酒，眼睛有意无意地瞄李理。

李理没有说话，紧皱着眉，手紧紧地攥成拳，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子上。

“刚来学校那会儿，爷爷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我经常自己去酒吧喝酒。就是在酒吧遇到地痞骚扰时，他帮了我，还照顾我。我觉得很有安全感。没多久，就跟他在一起。

后来，知道他也想成为面包师，一直在福山前辈的店里打杂。我曾想拜托和田老师给他一个机会，去店里做师傅，他不要。

你们不知道，他能每个晚上自己在家里不停的做面包，研发新产品，不断地试验。他几乎快不吃不睡一直地做，记录各种试验的数据，每天做资料整理。他真的很努力，技术也很好！

他跟我说，中国现在还没有在世界面包大赛中获得冠军，这是身为中国人的遗憾。他希望以后自己能代表中国出战，获得冠军！

他说了好多话，每天都跟我说他的理想。那天，我被和田老师批评，他说我如果没有想要用心去做面包，就不要浪费时间，既对不起我自己更对不起我爷爷。晚上回去时，我心情很糟，他又开始高谈阔论他的梦想，完全看不到我的难过，我跟他大吵了一架。

第二天晚上我回来时，他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他常去的地方也不见人影。我去福山前辈的店里找他，可他辞职了。哪都没有他，我找不到他。”

潘娜边说边哭，抢过刘东的酒，猛地灌了一口。

“我们可以分手，但起码要告诉我，一声不响地走了算什么！”

李理伸手想揽过潘娜安慰，潘娜一转头撞在刘东身上，向地上滑落。

刘东和李理同时拉住潘娜，二人夹着她出了酒馆的门。

“不想说点什么吗？”方季柏拉过高脚凳坐在乔宇航对面。

“她，她是我前女友。”乔宇航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没想到会再见到潘娜。

方季柏点点头，一句话没说，扯过外套，出了门。

乔宇航觉得人生实在太戏剧了。自己实现理想的道理上布满荆棘，唯有与潘娜在一起的，那五个月的相处，让他觉得温暖。

这个女孩儿，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自己跟她谈自己的理想，她总会露出向往的神色，还会陪着自己一起做梦。自己做试验失败，心情糟糕到极点，她会给自己一个拥抱，说着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