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可愿与我同去见祖师?”萧不同高声喊。
此时法坛顶部那十数位天仙已经有几人收了力,甚至有两人忽然转身走下法坛,但依然还有很多人挡在这对不是师徒胜似师徒的老少之间,依然是不可逾越的高墙。
巨大的压力让萧不同断臂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浸出,红的鲜艳。
白生看着他,疲惫的摇了摇头,“你既然有自己的道理,我便成全你,也请你成全我们,因为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话是代表南洲说的。
“也罢,祖师未必想见你。”萧不同举起剑,使出全身的力气高声叫了一句,“杀!!!”
白袍青年迈开步子,冲向了自己的师门,要登上那法坛,为南洲续一口英雄气。
。。。
凡剑崩断,血染法坛,萧不同倒在了最后两层台阶,就在白生脚下。
白生缓缓弯下身子,伸出手似乎想轻轻拍拍好似睡着了的青年的头,结果抹了一手血,他愣了愣,有些不懂为何会这样,于是下意识的,他扭头看去。
看向法坛正中那孤零零的棺椁。
“祖师,我错了吗?”这话问的无助,但只在短短一瞬,那衰老的双眼忽然变得狰狞,他猛地答道:“我没有!我不能错!”
“白思!”
“在。”白思道人此时脸上满是迷茫,但还是下意识的答道。
“传南洲令,我蟾宫弟子萧不同因敬爱玉蟾祖师,于棺前自刎!当为南洲之旗!”白生看向脚下的青年,眼神已经没有情绪。
“是。。可二祖。”白思忽然有些犹豫。
白生扭过头,才发现本该围满的法坛顶部已经空了三分之一,有数名天仙离开了这里,而余下的表情中的迷茫并不比白思道人少。
他再低头,发现法坛底部的低阶修士更是直接散去大半,连远处山上前来拜祭的队伍都有离开的迹象。
所有人共同在白玉蟾的尸体上覆了一张白纸,遮住了这位圣人死亡的真相,而如今萧不同带着一柄剑,开了一道口子,于是人们纷纷开始恐惧自己是否在纸上留下过痕迹。
天地间真是难得安静。
一个人要赴死,还要天下看着他赴死,所以他真的死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唐真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说白玉蟾是因为爱月亮而成就大道,那萧不同该是足够的爱南洲吧,或许他活下去,最终可能合道南洲,成为超大号的许行。
他看着法坛上的两具尸体,带着几分不解,怎么到头来,死去的偏偏是这两个最不该死的人?
正想着,身旁忽然有人迈步,红儿踩着紫云走过了唐真。
紫云动了,白生注意到,于是抬起头。
“真君,如今还要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