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不一样。”

齐月宾缓缓道，“你入宫时，他已是皇上。你一早就知道要和其他女人分享他的宠爱。可年妃不同。她心里不单单将他当做皇上，她还把他，当做夫君。”

甄嬛回到碎玉轩后，遣散众人，问瑾汐：“你知不知道端妃娘娘，是个怎样的人？”

瑾汐给甄嬛取下大氅，回忆道。

“奴婢原先是贵太妃宫里的人。

虽然那时没怎么见过端妃娘娘，但也知道有位身份极为贵重的姑娘，被已故的太皇太后养在膝下。

那时的齐府极为显赫。即便远在深宫，也常常听到虎贲将军的威名。

后来虎贲将军旧伤复发，不治而亡。

他留在军中的属下，虽然随着虎贲将军的死慢慢沉寂下去。可所有人都知道，谁娶了齐姑娘，便能得到这部分人的人心。

先帝原本想让先太子娶她做太子侧妃。

可齐姑娘亲自求了先帝爷，即使做妾，也要嫁给四阿哥胤禛……”

甄嬛惊叹，“端妃娘娘竟如此深爱皇上……”

瑾汐给甄嬛倒茶，继续讲道，“当年端妃和华妃的恩怨，奴婢知道的并不真切。只知道年妃因为喝了端妃派人送来的安胎药，当晚小产，落下一个男胎。年妃性子烈，灌了端妃一壶红花，自此端妃再不能有孕。”

甄嬛愣愣出神。

“小主，您今日告诉年妃欢宜香的事，是否过于草率了？”

瑾汐叹气，眼中满是担忧：“虽说皇后娘娘向您保证，即便皇上降您的位份，不出一月便让太后恢复您的嫔位。但您和皇上，到底有了隔阂。”

皇后和端妃都知道欢宜香的事，她们隐忍这么些年，都不敢告诉年妃真相，怕惹皇上生气。小主是被她们当枪使了呀！

甄嬛心思玲珑，她垂眸：“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皇上早有除年羹尧之心。他犯下这么多死罪，没有兵权，又屡屡口出狂言，败坏陛下的名声。皇上没道理还留着他！不过是看在年妃的面上，才留他一命。若先前我还以为皇上宠爱她，是因为年家。这半个月，已经让我梦醒了。”

瑾汐大惊：“小主的意思是，皇上深爱年妃？”

甄嬛眼神空洞，苦笑着自言自语：“皇上手握大权后，护下年世兰，将整个后宫形同虚设，只睡在年世兰的翊坤宫！”

“为什么？”

“因为他再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了，他可以随心所欲去宠他喜欢的人。”

“若这次我不说，以后不会再有扳倒年世兰的机会了。”

“无论我因此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后悔。就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最后一次为她做事。”

甄嬛摸着小腹，泪流满面，想到顾北冰冷的眼神，她更是心如刀割。

养心殿。

苏培盛带颂芝进来，请顾北去用晚膳，“……皇上上次带去的那本书，娘娘看了。”

顾北挑眉，“她怎么说？”

颂芝低头，遮住嘴角的笑容：“娘娘说，书上的内容，极好。只是有几处尚不明白，希望皇上能为娘娘解惑。”

“哈哈哈……”

顾北抚掌大笑，想起年世兰娇艳的容貌，心头热了几分。

“你回去让她好好看书。若朕晚上抽查她答不出来，朕定要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