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围滨打周,声东击西(1 / 2)

<b>最新网址:</b>天机晦涩,朝歌城外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看着九鼎之中玄鸟所代表的的国运忽高忽低,就像是女娲娘娘阴晴不定的心情一样,时好释怀,时高时低。

两个人面面相觑,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蹲守在朝歌已有半个多月,他们也算是亲眼见证了朝歌城的大起大落。

曾为了黄飞虎与晁雷的离去,给孟稷气运增添光辉而小酌几杯,心情舒畅。

也曾因为太师亲赴冀州,孟稷未曾僭越君臣之道而扼腕惋惜,毕竟现在西方教的气运与孟稷相关联,孟稷气运高涨,则西方教大兴,孟稷气运低迷,则西方教又要回归‘贫瘠’的西方,安静听从鸿钧道人的建议,静待未来的时机。

被投喂过的网红狼又如何甘心被重新放生,再去跟着三天饿九顿的狼群苟活,与其等待时机崛起,还不如自己奋斗一番,那不是更有挑战性,更有成就感。

于是,两位圣人刚刚准备着手给孟稷助力一把,却发现时局又再次变幻,南疆蛮夷气运暴涨,似有凤鸣荆楚,火云遮蔽之兆,带动着朝歌的气运疯狂暴跌。

这一下两位圣人彻底不敢动手了。

气运之说虚无缥缈,只能同样以布局破之,就算圣人沾染上这种东西,也难免因果缠身,受业力的侵扰。

更遑论西方教二圣其实本质上修的就是因果,对这玩意向来是避之而无不及。

“师兄,我回一趟灵山,让弥勒他们抄家伙,咱们准备准备,到时候孟尝若是来朝歌,我们就让弟子们动手捞人!”

接引道人抚额,哭笑不得的一巴掌呼在准提的头上,也不理会后者的怒目圆瞪,没好气的说道。

“你急什么?咱们保底也能在五百年后慢慢发展到中原来,只要等一千年,大势自然会让我等大兴,现在操作这些是为了锦上添花,谁让你直接一口气全部押宝上去?”

“听师兄的,灵山之势不可动,你可以速速前往河西,与不动如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其切勿听从大商诏令来朝歌送羊入虎口,实在不行,大不了与周国罢战,一起向大商发动攻势,共分天下又如何?”

准提道人听罢点了点头,随后冥思苦想后又一脸为难的回道。

“师兄啊,说实话,我虽然不能说非常了解孟尝,可认识这么久,也算是摸到了一些脾性,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称职的诸侯,身上还保留着几分市井气息中的仗义、善良和守规矩,做朋友是极好的存在,只可惜啊!成名时间太短,这些坏毛病,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给他扭转。”

接引道人皱眉,心情有些不愉快,他极为看重孟尝,也愿意在孟尝身上下血本去投资,可若是这般习性,他又开始变得有些犹豫。

没有枭雄的气概,在这个世道恐怕是很难长期维稳的立足啊!

不过准提道人却有不同的看法,看着自家师兄沉思,微微叹了一口气的继续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我觉得对我们与孟稷的合作来说,他这样的才值得我们真正投资,值得我们信任。”

“嗯?师弟有何高见?”

“如果他是一個枭雄,我们还要担心他功成名就之后会不会过河拆桥,反而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重感情则不会坑害地藏、蓝婆,讲道义也就不会随便背盟教义,至于善良,哈哈,这的确麻烦,善良一文不值,这年头善良的人可不多见,可越是稀有,不就越证明他品质的珍贵吗?”

“师弟我心思没有师兄那么玲珑剔透,想得也比较简单,只是单纯的认为,和这样的人物打起交道来,更让人省心、放心,不是吗?”

听君一席话,接引道人颇是神奇的看着自己的好师弟,甚至还没忍住掐起道诀直接当面卜算了一番。

见鬼,我的好师弟怎么突然变聪明了?他闭关这几年师弟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怎么像是一夜长大,顿悟了人情世故一样。

“师弟所言极是,是贫道迷了心眼,你的眼光的确独到,当初为我西方教挑选了一个好盟友。”

准提道人喜上眉梢,忙活四五年,就是为了师兄这一句夸赞,多日以来的辛苦付出,总算是让师兄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师弟先去河西,尽量能留住不动如来最好,若他的真决意要去,丈六金身和不动如来法身应该能护他周全,届时再看结论如何。”

“唔,可是九鼎镇压之下,以他的本事恐怕很难脱身吧,我等若是贸然登临城中出手,怕不是又会遭受气运反噬,莫名担上因果。”

接引道人含笑指了指同为西方的昆仑山方向,抚须说道:“你不要急,上了孟稷这条船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一方,我们是因为不在此次混乱的变动之中,可是昆仑山有不少身缠劫云的弟子,不需要我等事必躬亲,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出手。”

“师弟且去,为兄也要去一趟火云洞,寻三皇一叙,毕竟用着他们的后人这么久,终究是要打一声招呼,言明同行之事,免得日后又让那霸道的伏羲召集一群人族上门打秋风,误了你我修行。”

二圣合计完,一人往河西飞去,一人往南飞去。

远在河西的孟尝还不曾知晓天下局势变化如此之快,刚刚接收到第一批先行的廉庸大军,孟尝立刻将指挥权交给了邓志忠,让其指挥十余万人的作战,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旁听。

大纛主帐内,邓志忠坐在主座,孟尝坐在次座,恰如征东夷时帝辛交权孟尝一般,一众将领目光火热的看着主座上昔日的同僚。

邓志忠讷讷无言,一脸无辜的又望回了孟尝:“主君……这……有您在这里,志忠又怎么敢卖弄那点战阵才学,要知道,当日在青阳关下,志忠就曾败在您的手上!”

孟尝摇了摇头,示意邓志忠坐下说话,可别一直跪着,军营之中素来有主次之分,哪有让主将跪拜麾下的道理。

嗯,和大王当时的摆烂不一样,他这么做是有自己的主观原因。

“你们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邓将军,大家随我都是起于微末,这里没有外人,尝有话就直说,不需要对诸位藏着掖着。”

“想当初,尝初涉战阵,连如何发出号令,怎么分辨战鼓和令旗都摸不着头脑,每日每夜在脑海中不断的死记硬背,生怕一不留神记错了号令,会被袍泽误以为是逃兵,一刀斩杀在阵前,总之,就是怕这怕那的,可真打起来的时候,嘿,才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有什么大不了?”

孟尝很是随意的坐在在案几前,查看着近几日邓志忠的军务批示,不由得有些赞叹。

不愧是老北海的沙场宿将,在行军军务的处理上老练沉稳,一丝错漏都没有。

现在不是那个回回都要搏命的时候,能够堂堂正正的击溃敌军,他也不推崇用什么奇谋妙计。

用计就有风险,有风险就意味着出错,战阵上出错,损失的都是北疆儿郎的性命。

“今后大家都有机会,一个一个都要尝试指挥各种规模和类型的作战,这次先轮到志忠,你大可以放心,放手大胆施为,伱曾经就是一方主将,这点阵仗对你来说不过是驾轻就熟,总不能指望每次出征都让我和姜丞相亲自上阵,你们未来都是要成为独当一面的边防大将。”

邓志忠热泪盈眶,当年投降之后,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的军旅生涯也就到了头,未来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困守在孟尝阵营里的一个辎重将军,又或者殿后将军。

却不想孟尝待他以诚,给他信任,给他尊重。

“主君不以臣卑鄙,屡次对臣委以重任,更没有因为臣在河西的失地失利给予责罚,反而信任恩宠,臣愿肝脑涂地,今生性命愿为孟稷效死,愿为主君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