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川一郎的脸抽搐了几下,他起身走了出去。王长根知道这是一种不祥之兆,他依然坐在那里等着九川一郎。再走会餐桌的九川一郎手里多了一根绳子,身后跟来了四个士兵。
“来吧,这一天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王长根起身,把双臂举起来,等着九川一郎来捆他。
九川一郎把绳子扔在地上,冲着四个士兵吼着:“八嘎,把他吊起来。”四个士兵听九川一郎这样说,都没有听明白一样,杵在那里。
在士兵眼里的王长根是一个圣人。他到了庙宇每天吟诵经文,让他们有了安全感,这里再也没有出现奇奇怪怪的事情。每天还可以听到他神话般的故事,在半信半疑中打发着枯寂的时光。
九川一郎看着木讷的士兵,再次喊到:“八嘎!把他吊起来。”说着,九川一郎拉着一个士兵推到王长根面前。
王长根被四马串踢一样掉在大梁上,他还在想,让九川一郎这么得意忘形,是不是两个徒弟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张锁和马小龙他们所在的游击队就在古镇附近,消息最容易,也能最快传递到庙。
游击队失利的事情在古镇传的沸沸扬扬,也传到了黑衣人的耳朵。她很内疚自己,由于翻来覆去地想送不送这个情报,让游击队遭受了重大损失。黑衣人的自责完全处于她的良知。她和游击队处于两个阵营,尽管游击队在争取抗日统一战线,可是国民党仍然把游击队的抗日武装视为敌对方,不可能实现情报共享。
她在激烈思想斗争之后,几经曲折把情报送给了王长柱,而不是马小龙。在国民党那里已经是通共行为,杀头之罪。在游击队被打散的消息传递到她的耳朵以后,心里像打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迷茫之时,他想到了王长根,她想在王长根那里得到同情和理解,也想借机敲打一下九川一郎。
当黑衣人从通风暗道进入庙宇之前,她还不知道王长根已经激怒了九川一郎,正把王长根掉在大梁上。
王长根吊在上面,九川一郎依然坐在下面喝着日本清酒,津津乐道,喝得很有滋味。黑衣人从通风暗道进到庙宇,第一眼就看到了掉在房梁上的王长根。她四下观察一眼环境,拔出手枪瞄准九川一郎,在扣动扳机之前那一刻,王长根的话再次由她耳边响起:“不能让日本人的血玷污了庙宇,要把他们引出庙宇在杀了他们。”黑衣人犹豫着,凭她的位置,还有特工的枪法,包括九川一郎在内的五个日本兵,从她开枪到结束,用不了三五秒钟,他们就都回去见阎王爷。可是,黑衣人听从了心里声音,把枪收了起来。
王长根吊在房梁上,感到一股清风吹来。这是他熟悉的风,知道黑衣人已经进了庙宇。他就对着九川一郎说:“九川一郎先生,你真的信奉佛学吗?”九川一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王长根的下面,抬头看着王长根说:“吆西,佛学是我至高无上的崇拜,你的,所做为所谓都是假的,骗人的。”几个士兵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眼睛盯着王长根。
王长根在上面扭动一下身体,说:“阿弥陀佛,你是真的也好,我是假的也罢,你相信我会从上面落到地面上吗?”九川一郎马上警觉起来,说:“王长根,你不要妖言惑众,你的下场就是去陪伴我们大日本士兵死去的亡灵。”九川一郎的话音未落,庙宇里的灯光瞬间熄灭,九川一郎刹那间惊呆了,黑暗中,他听到王长根再说:“九川一郎,我们后会有期。”
在九川一郎命令士兵再次点起灯时,王长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终,连捆他的绳子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