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竹汐上前贴心的给谢凛理了理衣袖,柔声开口道:“王爷何故这般对妾身说话,王爷不可能不知,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的大业。”
谢凛面色稍虞:“最好是,但你别忘了谁才是主导这一切的。”
罗竹汐垂眸应着,她明白在这男人面前要适时服软,只有他那高傲的自尊心得到了抚慰,才好借他行事。
“接下来的事本王自有安排,你莫要再过多插手。”
罗竹汐一一应下。
不过谢凛想上演父慈子孝的算盘只怕要打空了。
因为殿外很快有人来报:“禀大皇子,百官得知陛下醒来,眼下已经聚集在宫门口了,叶大人手底下的人快挡不住躁动的百官了。”
“什么!”谢凛烦怒出声:“谁将陛下苏醒的消息传出去的。”
罗竹汐也微蹙起了眉头,怎么百官都来了?
陛下苏醒的消息她分明只告诉了父亲的,也只是为了再逼谢凛一把罢了。
自谢霁被追缉后,宫里的消息皆被他们封锁了,难不成是父亲将消息宣扬出去了?
宫门口,罗御史看着其余同僚都来了,心中也在疑惑。
汐儿不是说陛下虽醒了,却余毒未清尚在危险中,陛下苏醒一事不是不能张扬吗?
一众官员聚集在宫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特别是六部尚书及三公、官居一二品的人心中都有大大的疑惑。
暗中给他们递消息的人不是说——陛下苏醒一事不可张扬,让他们暗中带着自己底下信得过的官员进宫面圣吗?
怎么大家都来了?
不过他们都是游走官场多年的老狐狸,面上的讶异疑惑却只转瞬即逝。
突然人群中有人说了句:“不对呀,京兆尹的人怎么都来守宫门了?原本的宫门守卫呢?”
一有人发出疑问,立刻就有人附和:“对啊,而且今日守宫门的人也太多了吧。”
“对啊,人数确实增加了不少。”
这时,人群中一直未开口的裴司卓微掀眼眸,终于开口了:“本官是听闻陛下苏醒了,忧心圣体才欲进宫面见陛下,尔等为何拦着本官不让进?”
旁侧也有人附和道:“对,你们为何拦着我们不让进?”
“原本的宫门守卫呢?叶大人又去那儿了,你们京兆尹的人跑来宫门做什么?”
罗御史眸色微眯,骤然反应过来齐王要做什么,可他显然不赞成,突然带着百官闹了起来。
“我等是来面见陛下的,放我们进宫。叶绍鸣呢?叫他出来……”
百官推搡着与宫门口的守卫起了争执,守卫甚至亮出了刀剑震慑百官。
宫门口闹哄哄了好一阵后,宫里内侍才姗姗来迟,百官得以入宫。
岂料百官进宫后在太和殿等了许久,仍未见到康宁帝,就连齐王也未现身。但太和殿却被羽林卫的人围了。
直至夜幕降临,百官面圣无果想要出宫,却被困在了太和殿。
百官不是傻子,也终于意识到风雨欲来。
翌日清晨,太和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百官心头一喜,但很快便意识到来人既不是皇帝也不是齐王。
只是一个被派来安抚百官的内侍,内侍口头紧,也问不出什么。而百官心中却早已心思各异。
御书房外殿,谢凛在指责罗竹汐:“王妃为何又擅自做主将百官困下?”
罗竹汐只说:“妾身这是在为王爷考虑,百官已知晓父皇苏醒的消息,父皇又迟迟未松口。若不将百官困下,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端。”
想起康宁帝迟迟不愿立他为储君,谢凛心中躁郁更甚。
只大手一挥,转而又进了内殿:“父皇,您到底何时才能写下旨意?您当真要逼儿臣造反吗?”
康宁帝闭目躺在龙榻上,时不时咳两声,谢凛断了他的药,显然有些精神不济。
“放了昭阳和皇贵妃,撤回对老三的追缉,宣六部尚书和三公来见朕,朕自然会下旨意立下储君。”
“不可能!”谢凛满脸偏执:“您先立儿臣为储君,只要儿臣成了储君,三弟和昭阳就不会有事。”
康宁帝又不说话了,谢让带了几个人守在御榻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谢凛尚未能近前。
罗竹汐亲自带人搜了好几遍御书房,却一直找不到国玺。
“王爷,东西还是没能找到。”
没有国玺,想伪造立储旨意的法子没法进行。
谢凛烦躁的不行:“是不是没有好好找。”
“妾身亲自找过了,确实找不到。”
罗竹汐垂眸思索了会儿,再抬头时,眸中闪过一抹狠意:“王爷,不能再拖了,是时候将长公主利用起来了。”
见康宁帝不松口,国玺也找不到,谢凛也终于将主意打到了谢晏身上:“那就将人带来吧。”
但很快,派去的人去而复返:“不好了王爷,天牢被人劫了。”
谢凛眸色难看极了:“何人这般大胆?”
”是公主府和三皇子的人。“
一旁的罗竹汐却是松了口气,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