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瞒着所有人,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而她也终于等到了动手的机会,所以她也那么做了。
在裴云棠说要去给北狄王送伤药离开赫连拓房间半炷香后,赫连拓休整养伤的房间门再次被北狄王身边的心腹叩开了。
“何事?”赫连拓正闭目养神,只稍显不耐应了声。
来人神色复杂看了眼赫连拓,良久后才幽幽开口应声:“和淳郡主正在王上那儿 但郡主所为之事令王上很不满。
毕竟郡主是大王子的人,王上让大王子过去,自己将人处理了。”
赫连拓不耐蹙起眉头,小姑娘一向乖巧听话,能犯什么错?
等他去了北狄王那儿,瞧见被人摔晕在角落的裴云棠时,眉头更是狠狠皱起。
“父王这是何意?棠儿再怎么说也是儿子的侧妃,即使不小心犯了点错,父王也不至于下此狠……”
“混账!”随着嘭的一声,盛怒的北狄王摔出了手中的酒坛,那酒坛稳稳击中了赫连拓额头,应声碎裂。
“赫连拓,本王看你是鬼迷了心窍,竟被一个靖朝女子迷惑至此。”
赫连拓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还是北狄王身边的心腹替他解了疑惑。
“和淳郡主存了歹心,竟借着给王上送伤药之际意欲行刺王上。”
闻言,赫连拓面上闪过一丝罕见的意外:“怎么会……?”
“混账!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在那里质疑?”北狄王气的从里间出来就指着赫连拓鼻子骂。
“难道要等那女人行刺成功,你才能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吗?”北狄王骂人时语气有些气若游丝。
赫连拓朝北狄王看去时才发现,自己父王颈间添了一道伤疤。
据北狄王心腹所言,那是由利簪所刺的伤。
原来就在刚刚,裴云棠借着送伤药之际、又以忘拿了一味伤药为借口支开了北狄王身边的心腹去取药。而她则趁北狄王伤重、防备意识不足之际拔下发间一早就备好的尖细发簪径直朝北狄王颈间刺去。
裴云棠握紧手里的簪子,咬牙发了狠似的刺向北狄王,原本行刺有望,谁知刚刚离开的北狄王心腹复又折返了回来:“郡主,属下曾听医者说过,烈酒也可用来……”
那心腹话音未落,撞见裴云棠的刺杀行径后,神色一凛,当即大喝出声:“大贼子胆!大王小心……”
说着正要奔上前出手去阻止裴云棠,见被撞破,裴云棠慌了瞬,但她刺向北狄王的手却没有丝毫停顿。
可好巧不巧,北狄王却在这时候醒了过来,眸色一沉,顾不得颈间的痛意,一把打开了裴云棠。只听裴云棠痛呼了声,幸好身后的桌案挡了她一下。看着北狄王颈间浅淡的伤口,裴云棠不死心,复又握紧利簪刺去。
这回利簪如愿刺中了北狄王,只是她自己也被赶来的心腹击飞了出去。
角落里的裴云棠接连受了两击,只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迹。余光只见北狄王阴沉着神色朝她走来,随手拔下颈间的利簪后,像看个死人般看着她,紧接着又重重一脚踹向她。
“果然是养不熟的。”身上疼痛加剧,裴云棠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是被兜头浇下的冷水浇醒的。
醒来时对上赫连拓骇人的神色,一股恐惧涌上心头,让她不寒而栗。
赫连拓冷冷看了她许久,看的裴云棠浑身阵阵犯冷。赫连拓的眼神太可怕了,她知道,赫连拓是不会放过她的。
突然,赫连拓俯身掐住裴云棠的脖颈硬生生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裴云棠被掐的面色发青,只下意识不断拍打着男人的手臂。
男人极冷的声音响起,咬牙切齿道:“裴三姑娘,你真是好样的!真是给了本王子一个天大的惊喜呢!”
但他说过,背叛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透过赫连拓发狠的双眸,裴云棠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杀意。但她不能就这么死了,起码得再努努力,若是能将赫连拓……
裴云棠突然加大了拍打男人手臂的速度,呜咽着开口说:“赫……赫连拓,你不能……就这么杀我,我怀了……怀了你的孩子……”
可赫连拓大掌丝毫没有卸力,反而听他嗤笑一声:“孩子?那又如何?”
这女人该不会以为她能凭借孩子逃过一劫吧?
痴心妄想,不过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重要的?
裴云棠眼珠开始翻白,眼看着快要断气了:“赫……赫连拓……”
可赫连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眸色一转,突然卸了手掌的力道,留下一句:“将人关起来。”便离开了。
裴云棠被掐的又再次晕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苏醒,才发现自己被随意丢在了一间脏乱差的房间。这次依然有人在注视着她--是焰筝。
焰筝注视着狼狈的裴云棠,神色却很奇怪,除却对裴云棠的痛恨外,似乎还夹杂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外赞赏?
“和淳郡主好一出忍辱负重呢?”
晏筝掐住了裴云棠下巴,用厌恶的语气开口道:“险些将我们所有人都骗了过去,你真是胆子不小啊?”
裴云棠偏开头,一把挣脱了被掐的生疼的下巴:“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