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红内心愧疚了几十年,她总觉得要是自己能帮父亲一把,也许结局就不一样呢,
满脸湿润得醒来,就发现自己的眼睛突然看不清了……
刘建红看着小院外的萧瑟景象,眼光迷离,想到女儿和外孙一南一北,千里之外,一家人家不成家,不由感伤起来,自从打完官司,她已经越来越不认识刘建方,甚至是有点恨了,
那年,淼淼还在家里,老娘该他刘建方照顾了,送过去当晚她就急切得叮嘱他:妈有些咳嗽,你要注意点。刘建方点点头,把药给我,我给她吃。等送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明显的精神萎靡,用手一摸额头,滚烫,妈呀,还在发着高烧呢。可刘建方分明在交接的时候信誓旦旦,没啥事儿,就是感冒了,睡一觉,吃点药就好了,这样你还少点折腾,多好。她叫过来女儿淼淼,问她怎么办,常淼淼一看就去拿车钥匙,马上去医院,不要耽误。事实证明是肺炎,挺严重的了,老太太又在医院里住了一阵子才出来,而这次病,抽走了她的大部分精气神,即便是指标痊愈了,老娘却越发得枯萎瘦弱吐字不清。
刘建方当时的百般掩饰是不是就是为了把小病拖成大病,大病再把人拖走呢,刘建红觉是就是这样的,他的人为什么变成这样,刘建红还是不敢相信,这根本不是自己从小相亲相爱的弟弟,怎么会算计自己的亲妈!
但是她却一次都没有梦见过母亲,妈,你是在怪我赢了官司,没把房子给弟弟么?刘建红暗自想,妈,您老糊涂了,要怪就怪吧。我没什么可后悔的!刘建红在这点上变得坚定起来。
这个冬天,没有孩子的吵闹,没有淼淼的冷言冷语,没有很多声音,电视机开的很大,刘建红觉得没意思透了,广场舞她也懒的去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每个月的费用照样给着,区区三十元,老常觉得非常不划算,你退群吧,除了每个月来收钱,其他屁用没有!
刘建红不理他,这是自己的钱,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每天早上老常出去买菜,拿回来小票跟刘建红AA,刘建红总是略带鄙夷得多付一些,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但也这样过了一辈子不是么。
说道那场官司,老常扬眉吐气:房子就是咱们的,我誓死扞卫!法律我已吃透。我备了三张牌,都是铁证。他必败无疑……事实也正如他所说,刘建方成了一个笑话,这让刘建红既痛快又恼火。
这年冬天,老常没有回去帝都,他留在无名,把粮油鱼肉都屯了一些,六楼的冰箱也装满,手里握着三份出入证,做好了应对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