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沉默良久,雨还在下,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
赫连昊不敢再惹顾时信生气,就在他已经开始想顾时信就是不肯跟自己回去,那这江山也不要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他就是跟着顾时信,跟他到天涯海角。
江山也好,苍生也好,如果顾时信真死了,那一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车中的沉默久到赫连昊都以为没有希望得到回应,那就死缠烂打跟着顾时信走时,里面的人突然叹了口气,“雨太大了,就近投宿吧。”
吴晴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呀?你现在不和他闹什么时候跟他闹啊?真跟他回到宫里,你又要顾及他的颜面,把自己气死也不肯把任何一点声音弄大,就怕对名声有碍。
你这是何必?这样真会把你自己气死的。
赫连昊听了这话惊喜的差点哭出来,“我就知道,我知道,你不舍我一直淋着雨,是不是?”
回头看到木头一样的罗瑜又狠狠瞪了一眼,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车厢内溢出的那一声沉重的叹息,让所有的人心头一紧。
赫连昊看着眼前人,身形轮廓依旧深刻于他的心版之上,那褪去战甲后略显单薄却坚韧的脊背,腰肢间透露出的不屈力量,以及被长袍遮掩却依旧难掩其修长的双腿,无一不与他日夜萦绕心头的影像重合,清晰得让他心头疼痛。
他知道,这世间再无人能及他对此人、此身的熟稔。
每一寸肌肤,都曾印下他指尖温柔与激情的见证,无数次,他以最细腻的情感,轻抚过那些线条,用吻痕铭记着彼此的交融。
他们曾共赴无数个晨曦与夜幕,相拥而眠,彼此的温度成为最坚实的依靠。
于床笫之事,他的顾时信始终是不想为外人知的,他也顺了他的意,德胜殿内夜里既没有服侍的宫人,也没有守着的暗卫。
多少次日暮,他们互相宽衣解带,涤净白日的喧嚣与尘埃。
多少个清晨,他们帮彼此梳起头发,更换朝服。
在他疲惫时,一口一口地喂他进粥,如果不是他拦着,他喂得能连勺子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