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简听这话,一脸感激:“臣谢皇上体恤,臣定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赫连昊又问:“依舒爱卿看,将军王的身子在宫中好好养着可能多过几冬?”
一提这茬,舒简要愁死了,刚才大着胆子已经说过了,皇上再问是什么意思?只能再壮着胆子回:“将军王常年征战沙场,受的伤数不胜数。有些伤当时没能治好,就留下了根子,即便好生养着,臣尽全力也只能保两冬之数。”
将军王的脏腑已有油尽灯枯之相,要他怎么办?束手无策啊!
赫连昊听完心沉了下去,声音也低了下去:“那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舒简见皇帝如此关心将军王,也不无感慨:“若将军王能从现在开始每日平心静气,好生将养,环境再于他有利,大抵是能减少些病痛。”
就是放在眼前精心养着,也只是能减少些病痛,赫连昊眼前又是一阵发黑。长叹一声,还是自己贪心了。
不过两冬也够了,足够把这天下,把自己的身后事安排好。
赫连昊知道屋外还有人,又叫了两名御医进来,给顾时信诊了脉,果然与木棥说的相差无几,还就是舒院判说的时间算是长的。
赫连昊无力得挥挥手,让人都退下,他合衣而卧,躺在了顾时信的身边。
躺下时赫连昊已经很累了,可却全无睡意,他喃喃道:“我有意把这天下的重任扔给老九,你看怎么样?
最不省心的是素云,我还想看着她出嫁。母后有他俩人进孝,我倒是不担心……唉!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昏睡中的顾时信突然动了一下,蹙起了眉头。
房中的灯并没有熄,正看着顾时信的睡脸自言自语的赫连昊眸光一动,“怎么了?”
顾时信一边想从赫连昊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一边低低的说:“疼……”
赫连昊温柔而坚定的握着顾时信的手,“是会有点疼,我给你吹吹。”
他看看自己手中的手,依然握好。顾时信的手包得,哪里感觉到吹吹。
他轻缓缓的在顾时信的耳边吹了起来,还低声呢喃着:“疼疼飞走了,疼疼飞走了……”
顾时信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眉头慢慢舒缓开,睡得又平稳了些。
暗卫虽然夜里都不得进德胜殿,可还是看出了不对。
周猛:“刚才有人跑去西值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