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望向女官,“哦?有何差别,细细道来。”
女官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大殿中央,将两首诗稿展开,“诸位请看,两首词被替换了四个字,这四个字是……”
她不敢再说下去,目光看向太后,等待太后的示意。
太后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说!是什么?”
“‘太熙覆灭’,谢家所作词句行文流畅,而沈叙言原句中的这四个字,却显得突兀且不合时宜。”女官小心翼翼地说道,手中的诗稿微微颤抖。
大殿内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凑近细看,果然发现如女官所言,两首诗在关键之处存在微妙差异。
谢长瑜的诗作中,“太熙”与“覆灭”四字并未出现,而沈叙言的原作中,这四个字却赫然在目,且上下文衔接颇为生硬,似是强行插入。
初时还不觉得,如今听了谢家呈上的诗作全文,再对比沈叙言的版本,众人愈发觉得谢长瑜的诗作不仅行文自然,且意境深远,绝非仓促抄袭之作。
“太熙覆灭?这……这沈家怎么敢?”
“沈家竟敢在太后寿宴上,暗含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莫非沈家真有谋逆之心?这诗句中的‘太熙覆灭’可不是闹着玩的!”
宾客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这……这是怎么回事?”何向菀脸色骤变,她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转折,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沈静石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脸色白得吓人。
“沈静石!”太后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你可有什么解释?”
沈静石浑身一颤,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微臣……微臣不知此事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沈家,请太后明察!”
接着,内务府的掌衣女官也匆匆上前,跪在太后脚边。
“太后娘娘,沈家雪缎上的凤凰眼睛有泣血之象,此为大不祥,微臣此前未曾察觉,请太后娘娘责罚。”
此言一出,大殿内又是一阵哗然。
凤凰泣血,在古代乃是国之大忌,象征着不祥与灾厄,尤其在皇室寿宴这样的场合提及,更是触动了所有人的敏感神经。
众人纷纷看向罗金凤身上的沈家雪缎,果然发现那凤凰的眼睛处,绣线微微泛红,宛如泣血一般,在灯光下更是触目惊心。
罗金凤慌忙扯下身上的衣物,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臣妇……臣妇不知此事,这衣物是沈家商铺所售,臣妇也是受害者啊!”
太后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她紧盯着沈静石,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沈静石,你沈家今日之举,意欲何为?
“太后娘娘,微臣冤枉啊!这一切皆是有人暗中布局,意在陷害沈家,微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沈家绝无谋逆之心!”
“这雪缎是你沈师商行所出,这词为你沈家子弟所作,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太后怒目而视。
沈静石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仍不甘心地喊道:“太后娘娘,请您相信微臣,沈家世代忠良,怎会有谋逆之心?这背后定有阴谋!”
太后冷哼一声,看向何向菀,“何氏,哀家方才听你口口声声说这两者都是你沈家之物,如今却出了这等事,你可有话说?”
“太后娘娘,是安定侯夫人杜淑兰!是她把图稿和词作交给我们的!我们一时糊涂,就被她给利用了,请太后娘娘明察啊!”
何向菀情急之下,将杜淑兰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