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叹道:“吾早有此意,奈何所托非人,报国无门。久闻汉王敬贤爱士,吾蒙先师传道授业,若不建功,与草木同朽矣!今蹉跎半生,自当勠力尽忠,中兴汉室。”
“先生真国士也!”张任向来敬重忠义之人,崔琰刚直不屈,与他惺惺相惜,请他暂管钱粮户册。
崔琰欣然接纳,正与王修整理文书,见上面有一大批钱粮竟是拨给鲜卑俘虏,不禁大怒,气冲冲来找张任。
“张将军,鲜卑贼凶残如禽兽,当斩首筑成京关,威慑群贼,为何还留着浪费粮食?”
崔琰深恨鲜卑人屠杀河北官员百姓,险些搭上满门大小,虽说汉军不杀俘虏,但对付这些异族就该血债血偿。
张任却大笑道:“陛下有旨,这些人还有大用,杀了岂不可惜?”
“吾岂不知陛下宽仁?”崔琰顿足道:“但人各不同,先前魏军乃是同族,自当纳之。鲜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时之仁,恐成大患啊?”
张任抚须而笑:“先生不妨先去后营观看一番,若是不满我等处置,即刻上表陛下,通过炎风营可直达天听。”
崔琰风风火火赶至军营,老远便听到杀猪般的惨叫此起彼伏,响彻后街,但不时又能听到鼓掌欢呼之声,愈发好奇。
快步进入大营,顿时惊得嘴巴大张,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只见营中用木桩做成几十个车轮一般的木架,那些鲜卑军被尽数脱去衣衫绑在上面,轮盘转动,将上面的人依次送向前。
前方一排士兵手持二寸来长小刀,手臂轻轻一挥,寒光闪过,便有一股鲜血自两股间喷洒而出,手法十分熟练。
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崔琰半晌才回过神来,边走边卷起袖子高喊道:“这这这……太过分了,阉不彻底,岂不误人终身?让我来试试。”
甘陵城外,张飞命人在大清河岸焚烧鲜卑军尸体,头颅堆在岸边筑成京观。
大汉的旗帜迎风飘展,背后滚滚黑烟冲天而起,无数百姓闻风而至,望着这血腥的场面却欢呼大叫,顺便送上几口唾沫。
众人站在远处观看,庞统摇头叹息:“倒便宜他们了。”
按照刘琦的命令,应该把这些家伙全抓起来阉割,当作苦力修路种地的。
“这些狗杂碎,都是罪魁祸首,俺要他永世不得超生!”张飞抱着胳膊站在远处,黝黑的面庞多了几分沧桑。
他在幽州长大,深知胡人残暴,这次他们入侵中原,不知又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尤其追随轲比能的这些人,更恶十分,根本不值得同情。
魏延摸着胡茬叹道:“少了轲比能的脑袋,总觉得还是差点什么!”
虽然张飞做主将甘陵的鲜卑军尽数除掉,但轲比能毕竟是鲜卑单于,身份特殊,他们不敢擅自做主,派人向刘琦报信,听候旨意发落。
正看之时,探马将刘琦旨意送到,张飞打开却是一张纸条,愕然道:“这是何意?”
庞统接过来看罢,笑道:“不必大费周折了,轲比能可斩矣!”
魏延大感好奇,凑过来看,见上面只有一行字:“一鲸落,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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