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鲜卑军从四门同时发动进攻,武垣只是一座小县城,并不高大,在他们看来破城易如反掌。
但锁奴还是低估了攻城的难度,鲜卑军并不善攻城,不说器械不熟悉,离了战马连走路都是罗圈腿,未等冲到城下,就被乱箭射杀。
城中守军早已准备多时,分守四门的一百多曹军个个身经百战,每人带三四个义军组成小队,进退得当,近一个时辰猛攻,鲜卑军折损三四千人,却连云梯都未搭上城墙。
锁奴脸色铁青,组织第二批人马攻城,骑兵在侧翼骑射掩护,全军正分批进攻,北面矮坡后那支义军忽然杀到,直冲到营门前,杀死守军,直冲入大营之中。
守将急忙调兵拦截,那些义军却不交战,放火烧毁营帐扬长而去,守将不敢贸然追敌,派人向锁奴报信。
“鬣狗,这是一群鬣狗!”锁奴暴跳如雷。
想起草原上那最令人厌恶的鬣狗,从不正面对抗,只会远远偷袭,狼群猛虎都奈何它不得。
正骂之时,南门守将也来禀报,大营又遭三百骑兵袭击,被杀死十余人,烧了三座营帐。
阿桑实在忍无可忍,请令道:“大人,这支讨厌贼军藏在附近,如果不消灭,今天晚上可能还会再来,让我带部落人马将他们彻底消灭吧!”
锁奴昨日就增派哨马打探汉军动静,一日不见汉军大军出动,以为这确实是小股义军,咬牙道:“你带本部三千人马去追,我再派两千骑兵随后掩护,小心他们的埋伏。”
阿桑领命,选本部人马在营中等候,果然不多时又有数百骑兵到南营骚扰,阿桑驱兵杀出,将人马分作三队,如狼群狩猎一般,紧盯贼军追赶。
鲜卑军也被这股贼军激怒,几次偷袭杀人,害得他们睡不好觉,纷纷怒吼向前,沿着沙河岸边尽是疾驰的骑兵,沙尘弥漫。
追至上次烧毁的芦苇荡,果然又有两股贼军出现,会合在一处向西狼狈逃走,留下一些来不及带走的铠甲和干粮。
“果然藏在这里害人!”阿桑愈发深信自己的判断,挥兵继续追杀。
直追出四五里,来到一处山林前,忽然伏兵从山中杀出,阿桑掉转马头来救,两军在山路上一阵混杀,此时后方援军赶到,贼军见埋伏不成,又狼狈逃走。
“随我杀!”阿桑以为破了贼军埋伏,再无顾忌,带领全军追赶。
不觉靠近滹沱河岸,沿岸树林沼泽极多,前方贼军被追得太急,如同受惊的羊群,三五成群四处乱窜,一路上抛戈弃甲,鲜卑军又如先前那般叫嚣追杀,抢夺物资。
阿桑此时顾不上约束人马,只领兵急追主力,要将其彻底消灭,追进一片树林,果然看到一座营寨,用树枝杂草搭建的营房,里面人马大乱,贼军正叫嚷奔逃。
“哈哈哈,这次看你们往哪里逃!”阿桑大喜,怒吼一声直冲向营门。
鲜卑军如下山猛虎,争先恐后掩杀而进,这段时间受尽憋屈,仿佛关在笼中的猛兽被释放出来,凶性大发,准备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