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见,刘琦已是九五之尊,夏侯楙老老实实拜见,见刘琦盯着他头顶,忽然暗自后悔,此次进宫急着求情,也是为了炫富,竟忘了刘琦是个贪财之人,这下可真是弄巧成拙。
抬手忍住得给自己一耳光的冲动,取下帽子,脸上堆笑:“此翡翠乃是草民自交趾重金购得,陛下若是喜欢,草民情愿献上,若镶嵌于皇冠之上,必更添贵气。”
“不不不,朕并无此意!”刘琦摆摆手,完全没兴趣把这翠绿的玩意儿顶在头上,“此物适合子林气质,你戴上正合适。”
夏侯楙见刘琦并无索要翡翠之意,不由心下暗喜:“当真?”
“当真!”刘琦笑道:“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嗯?”夏侯楙愕然:“草民愚钝,不能领会陛下深意。”
“罢了!”刘琦大感无趣,这个时候还没有绿帽子之说,绿色反而是碧血丹心,一片赤诚之意,可惜被后世误解,忽然觉得好生无聊,问道:“子林进宫何事?”
夏侯楙忙道:“草民此来,有一事相求:今曹氏已灭,臣属不再问罪。家父近来眼疾复发,加之年迈体衰,实不宜软禁宫内。草民正准备出海南洋,前往身毒,恳请陛下将他赦还,让草民略尽孝心,此去便再无遗憾矣!修缮皇陵之事,草民愿承担三成资费。”
“难得你一片孝心,朕也早有此意,明日便将他二人都带走吧,南宫朕另有用处!”这种好事,刘琦自然点头同意。
如今曹氏旧部死的死,散的散,能用的都在朝中,只有夏侯惇和夏侯渊还关在洛阳,而且夏侯惇这两年经常生病,加之那只伤眼伤势严重,已是风烛残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夏侯楙倒有些意外:“二叔妙才也一并带走吗?”
刘琦叹道:“夏侯霸已领兵北征,妙才将军又是张将军老丈人,于公于私,也不好再囚了,去留自便吧!”
夏侯楙大喜,忙凑前说道:“陛下,草民此次去了一趟交州,带回五十余名黑珍珠,其中有数人姿色绝妙,陛下若有意,可暗送两三人到宫中,嘿嘿!”
“你小子……咳咳!”刘琦本想与他玩笑两句,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轻咳道:“朕岂是好色之人?此事不可再提。”
“遵旨!”夏侯楙忙收敛神色,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上:“草民不才,于叶县重建酒楼,取名‘天上人间’,陛下若回荆州,路过时万望驾幸鄙处。”
“这名字取得好,你呀,还是忘不了叶县时的风光吧?”刘琦摇头失笑。
夏侯楙笑道:“陛下说过,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草民一直铭记在心。”
刘琦正色道:“往身毒风土人情与中原大不相同,你出海下南阳之事,可与凤祥号联手,要将各处地图详细绘制一份。若果真打通南方航路,此功可比博望侯凿空西域,行商亦能垂名后世,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夏侯楙惊喜不已,忙跪地道:“多谢陛下厚恩,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