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中祭酒闻言连连点头道:“将军放心,我与刘道兄相识已久,只要晓以利害,必能劝他归顺。”
陈到大喜,马上让褒中祭酒写信,命寇封、刘贤领兵两千取沔阳,又派人向刘琦报信,尽快分兵来驻守城池。
还未到天黑,援军便败逃回城,杨任闻报大将,急忙禀告张鲁。
张鲁顿时慌了神,急问道:“援军到了何处?”
杨任摇头道:“自前日探马派出,便未有回信。”
阎圃神情凝重:“褒中失守,若刘琦分兵取沔阳,张将军便无法支援,南郑将陷入孤绝之地。”
“事到如今,还有何良策?”张鲁一颗心沉到谷底,援军迟迟不到,守军不是敌军对手,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阎圃道:“目今只有上中下三策:上策及时抽身而走,退往巴中,张将军尚有三万精兵,若得夷人相助,依山险地利,可与刘琦周旋。”
张鲁蹙眉道:“吾于汉中传教数十年,数万教众子弟在此,岂能舍弃独生?更何况此乃我等根基之地,一旦失去,便如无根之萍,再难有安身之地矣!”
阎圃又道:“中策可命张松出城,与刘琦相见,看是否有和谈余地,若刘琦愿和,主公其钱粮兵马夺取西川,刘琦若得益州,或可放过汉中。”
张鲁长声一叹“刘琦此番出兵,对汉中志在必得,如今局势,恐不肯和!”
杨任问道:“下策若何?”
“投降!”阎圃无奈道:“保全家小及城中百姓。”
三人一片沉默,半晌之后,张鲁言道:“先命杨松出城去见刘琦,看他如何答复,再做决策。”
“如此也好!”阎圃点头,提醒道:“沔阳至关重要,师君当派一军前去支援。”
张鲁言道:“再派援军,恐又遭伏!刘祭酒乃吾心腹,不必担心。”
遂命杨任继续守城,阎圃安抚城中百姓,张鲁则亲自去见杨松,让他出城与刘琦和谈,哪怕拖延一两日,也能等援军赶到。
杨松虽然有伤在身,但毕竟结交刘琦的计策是他所出,此时兵临城下,南郑告急,不管是为汉中,还是为求自保,都不得不出城来见刘琦。
到了中军大帐,绑着一条胳膊躬身道:“在下有伤在身,恕我不能施全礼。”
刘琦命人看座,笑道:“先生并未临阵,何以受伤?”
“惭愧!”杨松尴尬一笑,硬着头皮问道:“在下先前到襄阳,与将军结交,约定共取西川。两家既已结盟,何以又刀兵相见,要害我主性命?”
“先生何出此言?”刘琦笑道:“我此来就是为取益州,但奈何却被张鲁所阻,是你们动武在先,杨柏领兵来攻,岂有不反抗之礼?”
“啊这?”杨松愕然道:“汉中乃我主所有,将军犯境,我等只是出防,何来先动刀兵?”
刘琦冷笑道:“这汉中之地,岂非朝廷所有?据我所知,汉中太守本为苏固,张鲁攻而据之,又私自改汉宁郡,毁坏官署,装神弄鬼,割据一方,与那黄巾贼张角何异?我奉诏讨逆除暴,匡扶朝廷,不问尔等之罪,已是法外开恩,竟敢出兵拦截,与谋反何异?”
杨松脸色大变,忙摆手道:“师君爱民如子,保护汉中数十年,百姓称颂,更无叛乱之意,绝非张角之流,请将军明察!”
刘琦淡笑道:“即便如此,吾为汉室宗亲,到自家地盘上走动,这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