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张昭、鲁肃、顾雍、诸葛瑾等亲自在府衙协助理事,都认定刘琦蓄意谋权。
有人大赞刘琦仗义相助,有人暗骂孙权昏聩无知,此举比刘璋迎刘琦入蜀更幼稚,前车之鉴就在眼前,竟敢将大事委托刘琦。
吴国太灵堂就设在甘露寺中,孙权亲自写信送往各处孙家子弟,命其尽快赶赴建业吊孝守灵。
使者到柴桑,孙辅闻报大惊,急请兄长孙贲商议,其他人不知内情,他兄弟二人却知道此事必有蹊跷。
孙辅言道:“吴侯诓刘琦过江,本欲谋取荆州,此本国太之计。今国太病逝,刘琦掌江东诸事,其中必定有诈,莫非吴侯已被挟持为质?”
孙贲蹙眉道:“此乃江东腹地,刘琦岂敢轻举妄动?虽不知甘露寺发生何事,然此处有吴侯手书,张昭等皆尊刘琦,未有丝毫怨言,此事必有蹊跷。今以吊孝为名召集孙氏子弟到建业,莫非要将我等一网打尽?”
孙辅神情凝重:“我正为此事忧心,若孙氏基业为刘琦外人夺去,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孙贲叹道:“以我之见,刘琦所图极大,对我等已有加害之心,你我初来豫章,恩威未立,若公然反抗,恐力有不逮。”
孙辅一阵咬牙,沉声道:“为今之计,当速联合众兄弟,揭穿刘琦诡计,为国太报仇,救吴侯重振家业。”
孙贲思索片刻,言道:“贤弟所言极是,二叔一门皆遭刘琦算计,唯有与三叔一门商议,幸有孙瑜掌庐江,孙暠掌吴郡,只要此二人与我兄弟齐心,三郡举兵,杀回建业,擒刘琦易如反掌。”
孙辅却摇头道:“刘琦来时已有防备,张飞统兵五万,于江夏虎视眈眈,不可不防,只我兄弟几人,恐难成事。”
孙贲言道:“贤弟莫非要联络淮南众将?只恐黄盖等人愚忠,见吴侯将令不肯相应,远水救不了近火。”
孙辅轻笑道:“兄长莫忘了你还有个女婿呀!”
孙贲一怔,旋即大惊道:“你是说……联合曹魏?”
孙辅点头道:“江东告急,你我独木难支,若果真被刘琦掌权,焉有我等立足之地?今孙曹正握手谈和,何不请曹丕出兵相助?退一步来讲,就算江东不保,也不能让于刘琦,曹氏若得天下,你我便是皇亲国戚,又有献土之功,亦能名传后世矣!”
孙贲猛然醒悟,点头道:“只需说服孙瑜起兵,曹军便可进入庐江,与你我南北呼应,截断刘琦归路,将其困死江东,必是大功一件。”
孙辅言道:“事不宜迟,兄长即刻派人联络,弟派家将去见孙暠、步会稽。”
孙贲疑惑道:“步子山与我等并无交情,找他作甚?”
孙辅冷笑道:“兄长莫忘了吴侯临行之计,叫我等奇袭南郡时,步骘便自会稽出兵取交趾。其族妹已与吴侯定亲,若知消息,必会起兵相助。”
孙贲闻言精神大振,忽然眼睛一转,揪着胡须轻笑道:“江南诸郡,唯丹阳非我宗室之人,然正有山越叛乱,自顾不暇,其余皆响应我等。若此事顺利,你我为江东之主,亦无不可。”
“仲谋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孙辅慨然一叹,抱拳道:“宗族子弟中,推兄长威望最高,若能擒杀刘琦,必定威震天下,吴侯之位取而代之,谁敢不服?”
孙贲得意大笑,二人仔细商议一番,各自分头行事,准备起兵围攻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