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尚闻言大喜道:“将军真乃当世虎将也!料徐庶纵有智略,也想不到此时将军还敢出兵反击。”
“此所谓哀兵必胜也!”徐晃慨然一叹,向缪尚抱拳道:“今军中无人可用,还需明府助我一臂之力。”
“这……”缪尚吃了一惊,摆手道:“非是在下贪生怕死,不愿出力,只是我从未领兵,恐反误了将军大事。”
“无需明府带兵厮杀!”徐晃笑道:“今野王告急,某若不发兵去救,徐庶必定起疑!明府可带一支预备新兵,假意驰援野王,天黑后却折返济水之畔。”
缪尚问道:“不知何时回营?”
徐晃言道:“这两日徐庶命人假意搭桥,填河蓄水,上游水面上涨。某连夜袭营,上游守军必来相救,明府可带人挖开河道,就算马岱有所防备,想要救援,也只能隔河兴叹。”
“原来如此!”缪尚恍然,却又蹙眉道:“但将军渡过对岸,一旦放水,便无法折返,岂不危险?”
“为将者披坚执锐,何惧艰险?”徐晃长身而起,朗声道:“此举背水一战,有进无退,也是为防徐庶反派兵劫吾营寨,不成功……则成仁!”
缪尚见徐晃如此决然,对其先前的不满烟消云散,抱拳道:“昔日韩信背水列阵,大破赵军,今将军破釜沉舟,必能再建奇功。”
徐晃闻言却暗自皱眉,韩信乃是大汉开国元老,缪尚以其为比,莫非要出师不利?
猛地甩头将不好的念头挥去,命缪尚点五千新兵和后营杂役人夫,穿戴整齐往野王进发。
傍晚时分,徐晃召集各营将校,放眼望去,尽是平庸之辈,心中莫名感伤,传下将令命其各自准备,三更后埋伏于河岸边,先看徐庶是否派兵劫营,再作打算。
春夏交替,夜风呼啸,与波涛之声交相呼应,高一声低一声,一如徐晃起伏不定的心思。
本以为徐庶佯攻野王,是调虎离山之计,谁知他竟发大军实取,将自己陷入两难境地,若不背水一战,只有退守温县。
但一旦退兵,孟津的张任便会渡河北上,与徐庶合兵一处,十余万大军,更无法应对,其实他已经别无选择。
三更过半,河面之上毫无动静,上下斥候查探,未见汉军出兵,徐晃当机立断,兵分三路渡河。
士兵早将船只准备好,这两日上游架桥,将河水堵截,河床水浅,正利于过河,渡河之后埋伏于河岸边,等骑兵自侧翼攻营,便杀出顺风放火,烧营冲杀。
徐晃自领三千精骑,绕道济水下游,用大船从渡口运送战马过河,斥候来报,前方还有汉军骑兵巡视,但明显不如昨天精神,只在大营周围走动。
徐晃心中暗喜,带兵杀奔大营来,将到营前,远处火把明亮,守军听到马蹄声,立刻大声呼喊示警。
咚咚咚——
营门口鼓声大作,守军匆忙应战,虽然徐庶军纪严明,但连日来有所懈怠,还是挡不住骑兵的冲击。
“杀——”徐晃一马当先,举斧砍开营门,未等箭楼上守军放箭,骑兵已经一拥而入,冲到寨中。
震天的鼓声中夹杂着凄厉的惨叫,营门口守军被骑兵冲击,又有徐晃这样的大将开路,哪里抵挡得住,纷纷向周围躲避。
“何人大胆,敢闯我大营?”正混乱之际,前方传来一声暴喝,一将横刀立马挡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