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隐约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弟子想要说话。
但繁宁一个踉跄就踩住了他疑似重伤的腿。
“嘶——”清云宗弟子倒吸凉气。
“哎呀,真是失误,”繁宁两手一摊,看准了时机又踢了一脚。
“你——”
“别动气啊,这样伤口怎么好得了呢?”
繁宁轻笑,兀的一阵冷风吹来,本就疼痛难忍的弟子跟着打了个寒颤。
他紧绷的神经不断提醒他危险,最好快点逃走——但是这里哪里有他能逃走的余地?
三个方向被堵的严严实实,虽然另外两个人没有开口的打算,但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真是见鬼了,面色凶恶的清云宗弟子呸了口浊气,在对方打量过来的几秒间,将昨夜所有的冲突又回顾了个遍。
“你们昨日可有离开此处?那个贼人……”
“我们中唯一一个能打的可是已经战损了,不躲起来等着当靶子吗?”繁宁嗤笑,对他说:“至于你说的那个贼人,似乎的确有些眼熟。”
清云宗弟子骤然看向了他。
繁宁可疑的停顿了一下,短短一分钟,脸上的表情从思索变得含糊起来。
“不,应当是我看错了,”她说的暧昧不明。
陵游见状,抢先一步追问:“你的眼力还会看错人?都到这份上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说吧,”清云宗弟子擦了擦眼角的血,他垂着脑袋,横跨半张侧脸的疤痕渐渐显露了出来。
繁宁还是摇头,嘴上虽然说着,声量却越来越小,“这几日,我倒是只在清云宗宗主身边见过那样的人,别的不确定,只记得她紧张的时候,手总是习惯像猫儿一样蜷缩着……或许是我看多了吧。”
“宗本本就是派人来保护我们的,他又没什么私心,何至于选择两拨人呢?让自家弟子送死……便是再大的错误都不该这样的。”
陵游嗤笑:“两面派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信那院子被火烧了没有他的手笔。”
江别鹤表示了认同,“能选在同一天伏击,目标一致的可能性很大。”
“怎么可能……”刀疤脸弟子表情又惊又怒,“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
繁宁:“可不就是出问题了,你这样子怎么继续胜任接下来的保护职责?”
“明显有人想致我们于死地!”她双手环胸,一脸烦躁,“这种己方战力不断受损的感觉是在太差了。”
“我看我还是到月离宗避难吧……虽然我亲爱的妹妹现在还在思过崖,但月离宗掌门讲道理,想必也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
“不行!”刀疤脸弟子下意识反驳,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之前的事上没转回来,一听这些人要跑了,下意识就是威胁:“你们要是敢走……”
“就怎么样?”繁宁冷笑,“大不了我们不要补偿了,一起住到月离宗去!”
“……这又是怎么了?”
一阵淡青色的灵气顺风而来,,扶起了地上重伤的刀疤脸弟子。
“昨夜出事是我们考虑不周,但我宗弟子为了保护你们身受重伤,实在不该听到这样令他寒心的话,”清云宗宗主又换了张脸色,像是被什么猝然打击了一样,眉目间满是忧虑,“事已至此,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不如还是入住清云宗……”
繁宁似笑非笑,轻抬眉尾。
“不行呢,”她声音冷冷淡淡的,在对方逐渐压迫的目光中,一本正经道:“信任是会被透支的,我要怎么相信一个刚刚还准备威胁的人呢?”
清云宗宗主忍着怒气,“他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是那个意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