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雨轻轻关上了钱东的房门……
听说镇上放假了,钱老六媳妇顿时有些不放心,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叫闺女和儿子回家,然而钱东舍不得大电视,钱小雨这会食髓知味,更舍不得回去,姐弟俩一直拖拉到大年二十九,这才不得不回家……
毕竟大年三十新女婿再去送年礼,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你俩还知道回……”
看到儿女们终于回来了,钱老六本想发火,但是突然看到闺女走路的姿势不对,钱老六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叔,我给您送年来了!”
郑为民大包小包的往钱家搬,做了亏心事的某人,自然得拿东西封口。
“进来吧!”
钱老六虽然非常不爽,但这会说啥也不合适,只能期盼他俩别闹出什么笑话来。
送完年礼之后,郑为民就把家里东西收拾了收拾,他也该回郑家庄老家过年了,再不回去容易被大嫂给挤兑死。
“郑主任、郑主任,还在家吗?”
郑为民正在收拾衣服呢,突然听到门口大黄突然冲着大门狂叫,门外似乎还有人在喊他。
“咋了?”
郑为民一边安抚大黄,一边开门查看情况,自从他从张强的加油站顺了一条大狼狗之后,来客的素质眼看着提高了不少。
“镇卫生院收了个分散供养的五保户,说是摔的不轻,需要紧急做手术。”
镇卫生院收到了一个头部受伤的患者,一问原来是五保户,就赶紧给镇上打电话,让镇民政尽快给他送手术费。
“你说赶的这个时候,我这就过去。”
郑为民虽然颇有怨言,但这会人命关天,也不是抱怨的时候,拿了点钱,披上件厚大衣,就匆匆赶到了镇卫生院。
“咋样了?怎么伤着的?”
当郑为民赶到镇卫生院的时候,镇卫生院徐院长正焦急的在大厅里等他。
“患者头部有个伤口,有东西卡在里面,急需要动手术。”
徐院长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这会还只是推测,他又有些吃不准。
“那就赶紧做,又少不了你的钱!”
五保户就医的费用是从五保供养经费里出,不用五保户自己花钱。
“他这伤口在头上,我们多少年没做这么大的手术了,而且病人送过来的就有些晚了,咱也不敢再移动他了。”
最晚到了九十年代,乡镇卫生院出现大规模的人才流失,刚开始是做不了稍微复杂一点的手术,到后来甚至连一些简单的门诊手术都没有能力做了。
这会镇卫生院还没有救护车,就一辆吉普车还是镇上退下来的,这玩意的减震还不如没有呢,谁也不敢保证病人转院的时候,会不会直接不行了。
“我跟矿上求助吧!”
郑为民连忙给协谷矿办公室打电话,协谷矿医院是协谷矿的附属单位,想要从那里请医生过来,必须要通过协谷矿来安排。
“你好,这里是协谷矿。”
接电话的是协谷矿办公室主任杨斌,他是杨洋的堂兄。
“是斌哥吗?我是郑为民啊!”
郑为民这阵子没少被张强拉着去加油站喝酒,早就跟矿上这帮子熟透了。
“为民,咋了?”
杨斌有些奇怪,郑为民为啥突然要打值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