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礼明听罢怒上心头,“苏鹊仪,你平时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下乡了还是这样?除了我在这个乡下还有谁会关心你?”
说着便将东西一把扔给一旁偷偷窃喜的陈娇荷,自己怒气冲冲地走了。
陈娇荷慌忙接好农具,将方礼明的名字后面划了个勾,还顺便谴责了一句苏鹊仪,“苏知青,我看啊,你确实是有些不懂事了,人家方知青好心关心你——”
苏鹊仪:“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陈娇荷一肚子的话憋在嗓子了,气死了,这个刻薄的女人!
苏鹊仪还完镰刀走出去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陆时元。
一身黑褂子黑裤子的古铜色肤色的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似乎再等她说话。
苏鹊仪莫名其妙觉得有些理亏,可是她好像也没干什么,嗫嚅了几下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陆时元的脸色更沉了。
回到知青点的苏鹊仪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一个黑着脸的男人。
亲眼看着苏鹊仪回到知青点,陆时元才转头回家。
可是走到小树林边的时候,突然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
“方知青,你也不要生气,苏知青那样的人,脾气大一点、不听话一点也正常。”
“呵,她那何止是脾气大一点,她那是祖宗,要踩在所有人头上!”
站在林子外的陆时元原本黑着的脸好多了。
白眼狼的眼光差劲死了。
看上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不过还是对那个姓方的很不满。
等到二人安慰完,方礼明走出来的时候,陆时元躲在树后朝他脑袋砸了块石头。
“哎呦,谁!谁在那边?”
方礼明被石头砸到了左脸,破了好大一块皮,阴沉着脸四处张望,除了茂密的树枝和叽叽喳喳的鸟,什么也没有看见。
敌在暗他在明,他不敢多逗留,赶紧捂着脸跑了。
奇了怪了,他刚刚才下乡,也没有得罪谁啊。
跑回了知青点,众人都被方礼明满脸的血迹吓到了。
“方知青,你的脸!”
“好多血啊,你怎么了方知青?”
“这看上去得破相了吧?”
方礼明忍着半张脸的疼痛,阴沉着双眼,挤出一抹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我就是刚刚走路没注意,摔着了,磕到了一块石头上。”
“方知青,你这可耽误不得,我陪你去村里的卫生室吧。”
说话的是一个下乡了三四年的女知青,何美惠。
此话一出,除了方礼明,大家的脸色都晦涩起来。
方礼明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何知青。”
“这有啥。”
二人走后,原本寂静的院子突然躁动起来,大家隐晦地看向苏鹊仪的房间门。
昨天刚来的时候,明眼人都知道苏鹊仪和方礼明的关系不简单,说不准就是一对呢。
这何美惠居然也毫不避讳。
那方知青看上去确实是个家境不凡的,何美惠估计觉得回城无望了,就想找个金龟婿托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