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眼熟,好像是自己来这里的第二天送陆时元的那个。
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被保护珍视得很好的样子。
确实,一次也没有见他用过。
本来帕子上还有苏鹊仪的香味,但是洗了太多次了,味道早就没有了。
陆时元端着水盆进来,就看见躺在他简陋的床上的那个曼妙的身姿,眸光暗了暗,喉结不经意之间滚动了一下。
苏鹊仪举着帕子得意洋洋地看向男人。
陆时元蹲在床边,用崭新的帕子过水,一点点擦拭掉苏鹊仪嘴上的膏药。
一米九高的男人,蹲在地上都没有坐着的苏鹊仪矮,二人平视,男人接收到苏鹊仪眼中的得意。
苏鹊仪的嘴一经解放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陆时元,你怎么把我的帕子放在枕头底下啊!你是不是从这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
陆时元漆黑锋利的双眼像看着一块肉一样看着天真的小姑娘。
何止是这个时候,从第一眼,他就无法自拔了。
他做的又何止将帕子放在枕头底下——洗了那么多遍。可是他不能说,会吓到她。
苏鹊仪看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中了,明媚又有一丝丝上挑的大眼睛得意地眯了起来。
对嘛,她这么优秀美丽,喜欢她很正常。
陆时元倒掉了盆里的水,将倒在床上歪七扭八的小姑娘轻轻拽起来。
“走吧,鹊仪,天色不早了,我该送你回去了。”
苏鹊仪忙了一天都没歇着,也想回去早早洗个澡,回床上睡觉,打了个哈欠,顺从地牵住男人干燥温暖的大手。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二人的手紧紧相握。
陆时元每天都会送苏鹊仪回知青点,可这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她身边,而不是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从晚饭前她的轻轻点头开始,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将人送到门口,在黑暗中借着月光依稀看清她精致小巧的脸。
鹊仪,如果是梦的话,可不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温热的触感通过发丝传到头皮再到大脑,苏鹊仪朝他挥了挥手。
“明天见啦,陆时元。”
陆时元笨拙地学着她的模样,高大的身躯都可爱了起来。
“明天见,鹊仪。”
看着鹊仪推门进去,他又在门口等了会儿,没有听见动静才转身离开。
而刚走两步就看见倚在墙角的方礼明,苏鹊仪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晦气东西。
翻了个白眼,饶过他想回自己的房间,谁知道方礼明居然敢伸手拦她。
这个点大家都休息了,苏鹊仪不想闹得很难看,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所谓的一脸正气的方礼明。
“看来你又忘了,我比较喜欢给我爸妈写信。”
“我今晚不想和你聊任何的东西,识相的,就给我让开。”
方礼明本来看到苏鹊仪那么晚回来就很不爽,又听到她威胁自己,五官都扭曲了,可是又不能真的忤逆她,只好咬碎了牙,愤愤放下手,让开半步。
苏鹊仪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就撞开他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