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看起来真像一对啊。
大大咧咧的微生啸天搂着江流的肩膀:
“女婿,跟我说新房想要什么装修,你尽管挑。”
“多弄两张床就行,省的以后吵架还得睡沙发。”
江流举着酒杯和微生家的亲戚们言笑晏晏。
没有人对江流不满意,除了他传闻中有些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外,他们很难挑出江流的毛病来。
每个人都衷心的祝愿他们未来幸福。
不幸福?别闹了。
你们又不用像别人一样还房贷、凑钱买婚戒、为月子中心的价格争执不休。
如果想的话,你们结婚那天的画面,可以在南江所有大屏幕上循环滚动。
这谁听不幸福啊?
“这就是你要的吗?”脸色稍红的江流解下脖子上的领带,歪过头看了微生岫一眼:
“你想要这个我给你。”
微生岫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她们站在宴会厅的正门口。
同样是江流把西服外套搭在肩膀上,带着酒气的看着她。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中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了。
那天好像在现场的还有个人来着。
未婚夫、未婚妻以及...
未婚夫的女朋友?
...
远处的姜羽贞倚在宴会厅的门边。
背对着阳光站了很久,强光映照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轮廓。
她的腿比石狮子的底座还要高。
她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这对未婚夫妻,嘴角莫名的牵扯一道笑容。
久别重逢也好、小别胜新.....不对。
总之就是重逢这个东西,老是被赋予一些沉重深刻的涵义。
但在言语上总是轻飘飘的。
因为这片土地上的人情感总是含蓄内敛。
无论多么深刻的离别,只有一句“走了”、“行”。
同样无论是多么有意义的重逢。
即便是以“前女友”这个身份站在江家宴会厅门口。
迎着无数亲戚的视线。
干着最杀千刀的,当着“未婚妻的面勾引未婚夫”的活。
蓝眼睛女士也只是收紧了大衣摆了摆手,抿了下嘴唇说着:
“跟我走吗?”
“去哪里?”江流在阳光下露出了微笑,他重新套上西服。
“不知道,我只负责载你一路,目的地你定。”
“我走不出江家。”江流指了指远处虎视眈眈的中山装男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总之我的任务是负责从江家大门口带你回市区。”
姜羽贞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一马当先的走出去。
中山装男人恰到好处的拦在了江流面前。
身体里浓厚的冒险因子开始变得活跃。
江流甩了甩膀子直接迎了上去。
不出三秒江流就躺在了地上,被锁住了双臂。
能贴身守卫老爷子的人,只用一句身手好来形容,都是对他的侮辱。
但故事的关键环节总会天降奇兵的。
有时是踩着七彩祥云的大英雄。
有时是开着半挂车的流氓。
一辆半挂车从大门口硬生生的撞了进来。
江家的墙其实算不上多结实,谁会干撞墙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呢?
但江老三真干得出来。
他跳下了车,就那么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轻飘飘的指了指中山装男人的脑袋,看起来和大英雄一点都不沾边。
更像个喝多了酒驾的醉鬼。
“燕北,松手。”
“这是老爷子的命令。”
“不松手就死。”
脚步轻盈的醉鬼这次没拎煤气罐,而是把手放在了后腰上。
高手都是眼光六路的。
燕北显然注意到了江老三的动作。
“江新年,我警告你别再靠近。”
“靠近能怎么样?”
这个身板薄弱、穿着沾满油污的皮夹克的男人,就这么晃荡晃荡走到了燕北面前。
伏下身子蹲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燕北迅速解放一只手伸向江老三的和后腰。
这一抓连江老三的内裤边缘都差点撕碎。
这就是高手。
而也在这一瞬间,江老三的左手伸进皮夹克里。
一个硬物隔着皮夹克顶在了燕北的脑门上。
这个眼睛上明显还有眼屎的老帅哥,嘿嘿笑了一声。
“燕北,七步之外这玩意够快,七步之内这玩意又准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