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良见隆本桥生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翼翼地说道：“需要我说明原因吗。”

隆本桥生重新点上一根大前门，示意英子不要离他太近。“说吧。”

古良发现，英子从隆本桥生那边移了过来。

英子的靠近让古良有些无所适从，不自然朝沙发另外一头挪动一小段距离。

“你在女人面前好像不是很自然，虚拟场景里的经历好像对你没有多少帮助。”隆本桥生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古良。

“可能真是我有病吧。当然这一切也可以说是从我有病开始说起。”

就这样，古良开始道出了自己的整个推理过程。

傲霜国是一个虚拟的国度，而女腾部落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这个设定最大的作用便是把古良引入一个由女性控制一切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最终结果就是男人被无限的压迫，而女性最终掌控男人的手段只能通过性需求来掌控。

然而，女性由于体力上的不足，她们不可能做到靠自身的力量来控制另一个群体。

她们想到了另外一种方式，让男性群体的一部分来掌握另外一部分，让他们来服务整个文明。

这种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一种平衡，一种人为干预的平衡。

为了获得更多的劳动力，她们必然要获得更多可以干活的人，但是怎么办呢，尤其是在生育不可控的前提下。

她们想到了一个办法。通过扼杀女婴的办法来达到目的，但这从某种角度来讲是矛盾的。

一方面强调女性的尊贵，一方面又限制了女性的发展，这种自相矛盾的社会注定是矛盾重重的。

古良先是说明傲霜国的运行机制，隆本听后也不禁点了点头。

他看到两人听得十分认真，接着说道：“其实最大的问题就出在扎西身上。”

“哦？”隆本桥生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他完全想不到古良会着重提到一个小人物。

扎西本只是一个雄奴，只是负责给所有的女性接生的。按理说，在傲霜国当前的设定之下，他不可能有妻子的，但他提到古良接生的孩子就是他的女儿。

既然前提这是一个任务，那么所有的Npc都不可能说谎。

既然他有女儿，那么扎西自然知道如何抚养他的女儿，然后让她有选择地健康长大。

然而，他并没有。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天命人的到来打乱了扎西的计划。

这本来就是一个可以自行发展的虚拟世界，天命人成了最大的变量。

傲霜国除了本身不存在，其他的一切都是有自我实现机制。

古良最终要在古兴和古茹之间做选择。

本来他已经决定选择古茹，因为这个小女儿与王兴如各方面太像了，古良也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与王兴如相处时的感觉。

这也是他选择在最后的日子跟古茹走遍了傲霜国的原因，因为这也是一次加深了解的契机，这一路上古良其实是带着目的的。

当古良最后准备认准古茹的时候，扎西那强调的话让他犹豫了。

但他找不到选择古兴的理由，因为这个大女儿太伤古良的心了。她不仅推翻了自己辛苦建立的制度，还变得骄横，哪怕统一了傲霜国，也没有带来新的文明，人口也没有增长，很明显，这些人都被她杀了。

“古兴都成了魔鬼了，你还选择她？”隆本桥生有些跟不上古良的思路，这太不合理了。

“不，不是我选择她，是她选择了我。”

“什么？”隆本桥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明明是让古良寻找答案，最后却成了答案追上了古良。

扎西最后的反复确认像是包含着什么信息，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但没有任何根据。

其实古良在看到古兴在送别时的装束时，就已经开始犹豫起来，但仅仅一个变化的容装并不能说明什么。

真正让古良下定决心的是，他听到古兴的那一句“父亲，你终于看见我了。”

其实即便在那个时候，古良都没有明确自己的选择，他只知道自己对这个大女儿有太多的误解。

当然至于误解是什么，这些都淹没在虚拟的文明当中，无从查证。

当古茹的守卫丈夫挣开束缚追上古茹的时候，迎接他的是短剑，而不是拥抱。古良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

“我不知道为什么扎西会选择帮助我，因为他是你创造出来的角色。”古良突然叹息着说道。

在古良看来，这个扎西杀了古茹就等于断了他后续选择的退路，而且从古良返回到古兴那里的举动也可以认为古良选择了古兴。

但事实上，古良并没有说过他要选择古兴。也就是说，是扎西替他做了选择，也帮他完成了任务。

古良只是通过逻辑上认定最终的选择是合理的。因为王兴如给他的纹身图案也是凤凰，古兴贵为傲霜国的女王，为天凰之尊，也能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