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欢给人的感觉好似变开朗了一些,不再如之前一样死气沉沉。
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送完腌萝卜,没有多留,转身便回去了。
时光仿若流沙,半个月转瞬即逝。
这段时间,姚佑溪忙得脚不沾地,日子过得格外充实。
她有时下车间查看,了解如今市场走向,有时去街上做调研,掌握大众的喜好,工作开展得极为顺利。
而家属院这边,自从苗苗那次生病。
范大勇的冷漠、推诿,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把陈素欢心底最后一丝期许也彻底冻碎,让她对这个男人彻底死了心。
往后的日子,她不再对范大勇抱有任何期待,也不再失望难过。
范大勇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挂名的丈夫,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随着她心境的转变,从前的那些不甘,那些困扰自己的事情,仿佛都迎刃而解。
陈素欢在肉眼可见的一点一点变好,似乎完全想通了,不再为别人而活。
她还是时不时会给姚佑溪送一些自己做的吃食,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原先被范大勇长期冷暴力,一点一点试探自己的底线,反复服从性测试。
在这无形的高压下,她渐渐丢失自我,原本灵动的双眼没了神采,满心满眼只剩下讨好与顺从。
她如同一只被折断翅膀、囚于牢笼的飞鸟,被困在家务琐事与丈夫的威压之中。
久而久之,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类似如今人们说的社交恐惧症,见人就心慌,开口便结巴。
好在,如今她幡然醒悟,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女儿,决定冲破这层层枷锁,勇敢的做回自己。
陈素欢为了克服心理障碍,决定改变自身,主动与不熟悉的人交流。
起初,她站在陌生人面前,双腿都发软,肌肉紧绷,张嘴说话时,舌头都像打了结,哆哆嗦嗦挤出几个字。
并且没说两句,脸涨得通红,就想打退堂鼓。
但陈素欢骨子里有股韧劲,每次都逼着自己上前去攀谈,竭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
在家时,她还会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观察自己的表情、语速,模拟各种对话场景。
每次外出交流回来,不管表现得多差,她都会静下心复盘。
琢磨哪个词用得不对、哪句话说得生硬,默默记下改进的方法,争取下次一定进步。
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就这样经过半个月的努力。
陈素欢终于不再害怕与人交流,慢慢的也谁都能聊上两句。
而她性格改变之后,便去找了先前的食堂师傅,诚心诚意再一次为先前的事情道歉。
冯师傅是个实诚人,上次肯帮陈素欢,一则因两人是老乡。
二则瞧着她干活踏实,手脚麻利还任劳任怨,是个肯吃苦的主儿,便动了恻隐之心。
陈素欢确实也没让食堂师傅失望,她在食堂干的那一个月,眼里有活,什么都抢着干,脏活累活也从不推辞。
旁人累了倦了,她还主动搭把手,从不计较得失。
食堂工资本就是固定,但活儿却又多又琐碎,她多干一些,大伙的担子就少一些,自然都对她心生好感。
也不得不说陈素欢运气不错,原先的临时工被部队安排了正式工作,空出个位子,正愁找人顶替。
但冯师傅有些顾虑,没有轻易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