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章的嘴角微微一翘,笑容带了丝不屑,见问不出更多,他便故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薛大人,你有公务在身,我也就不拦你了。既然来了,我这儿也得搜是不是?那就从我这儿开始吧。”
他伸了个懒腰。
“你赶紧进来搜,搜完我带你去别处,以免拖得太久扰了我阿翁休息。他最近睡得不好,被吵醒了是会骂人的。”
薛大人一听他让自己去搜他的屋子,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下官也是挂心两位的安危才走这一遭,小少爷你好好的,这屋子哪用得着搜?”
“还是看看吧,免得徐大人不放心。”裴含章侧过身站在门边,示意他往里面看。
为了交差,薛大人站在门口装模作样往屋里瞧了一眼,见几件衣服被随意地丢在地上,裴含章又站在一旁哈欠连天,便打算作罢。
他随口笑着说:“这院子没问题。”
裴含章抹了把眼角困出的眼泪,“行,那我陪薛大人去别处看看。”
两盏茶后,裴含章终于打发了薛大人一行人,两人客客气气地在府门前告别后,裴含章便转身进府让人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等裴府大门一关,薛大人顿时卸了浑身的力气。
“薛大人,怎么样?有没有搜到?”远处的定远将军赶忙过来问道。
“哪有什么人?”薛大人不好冲他发火,只好无奈地劝道,“徐大人,我在里面搜了一通,根本就没见到什么人,裴大人爷孙俩也好好的。”
“这……”定远将军犹豫了片刻,“那我们再去长公主府?”
薛大人简直一个头比两个大,看来今晚他不脱层皮定远将军是不会罢休了。
薛大人一行人乌泱泱离开裴府后,裴含章的目光瞬间变得一片澄明,他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然后急急忙忙地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推开门,他绕过地上那几件衣服,直奔藏着沈殊玉的柜子。
刚刚怕被人怀疑他早就醒了,直到薛大人进了院门后他才点上了灯,开门前他忽然瞥见沈殊玉刚刚跌倒的地方有零星的血迹,便随手抓过几件衣服堆到上面……
裴含章刚一打开柜门,一股浓稠的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沈殊玉瘫软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从柜子里栽了出来,裴含章慌忙接住她。
见沈殊玉面色苍白,人已没了意识,他心惊胆战地唤了她几声,沈殊玉这才略微醒转过来,只是她目光涣散,似乎连呼吸都极为困难。
裴含章顾不得其他,他把沈殊玉从柜子里抱出来放在床上,借着微弱的烛光,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沈殊玉的腰腹上满是血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连她身下的被子也渐渐被血迹洇透。
“阿殊!阿殊!”
你不能死啊……
沈殊玉气若游丝,根本没有回应她的力气。
裴含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打开门喊了青松两声,就见青松从院外跑进来。
“少爷,我刚刚和管家商量了一下,咱们最近要不要在夜里加派一些人手巡夜……啊!”
进了屋子后,青松看着躺在裴含章床上满身鲜血的沈殊玉吓得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