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也不知孟庭芝下一次会如何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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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大佛寺。
这日天气正好,殷凤潇陪着母亲去大佛寺上香。
进香后,大长公主与主持在殿中谈论经书,殷凤潇则安静地坐在一旁。
他对经书并不感兴趣,听着听着便走了神。
偶一抬眼,他忽然看到自己的一名侍从在门外探头探脑。
一旁的母亲谈兴正浓,殷凤潇便没有出声,独自悄悄地走了出去。
“什么事?”
侍从递来一封信,殷凤潇展开信纸看了看,随即便将信收入袖中。
“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我母亲,我去去便回。”
“是。”
殷凤潇按照信的指引一路寻到了后院的梨树,梨树下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
“沈小……”
话音未落,他便见那人转过头来,赫然是一身男装打扮的沈殊玉。
殷凤潇随即便将小姐二字咽回腹中,“你也来进香?”
沈殊玉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来进香的。”
殷凤潇走上前,笑着调侃道:“你来了寺庙却不进香?”
沈殊玉越过他的肩膀,望了一眼大雄宝殿的方向。
“我的心愿唯有我自己能够实现,佛祖帮不上忙。”
“说吧,找我有何事?”
沈殊玉略一停顿,没有立刻回答。
殷凤潇打量着沈殊玉露出的迟疑之色,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不会是又想要杀谁,然后找我来给你打掩护吧?”
沈殊玉不由得失笑,“郡王爷想哪儿去了?我是打算离开京城,所以特意来与郡王爷道个别。”
殷凤潇这下子是真的惊住了。
“你要去哪儿?是要去找裴含章吗?”
沈殊玉转过身看着山间郁郁葱葱的翠色,神色有些落寞。
“他一声不响地就走了,我先生如今也撒手人寰,我对京城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含章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我的确很挂念他,也许我会去找他吧。”
见沈殊玉找人的语气并不确定,殷凤潇也有些糊涂了。
“你离开如果不是为了找含章,那你到底要去哪里?”
沈殊玉的语气却洒脱的很,“离开京城后去哪里落脚都可,全凭我的心意。”
想到她一个女子要孤身上路,殷凤潇有些不放心。
“这两年天下不太平,南边与西边都有反贼,你功夫虽然好,但到底是个女流之辈,路上若是没人照应,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沈殊玉弯了弯嘴角,“多谢郡王爷关心,我已决意要独自离开,那么将来不论遇到什么局面,我都愿意承担后果。”
见她已下定决心,殷凤潇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走到沈殊玉身边,与她并肩看远处翻腾起伏的云海。
“当初含章走的时候曾写信叮嘱我,若是你将来有难,我一定会出手相帮,但现在你就要走了,我这个承诺你也用不上了,不知你在京城还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或许能帮得上忙。”
沈殊玉想了想,侧过头去问道:“我想向郡王爷打听一个人。”
“谁?”
“郡王爷入宫时,可曾见过明昭仪?”
沈殊玉满是期冀地看着殷凤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