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着不肯开口,赵明宣便以为自己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捏着陆明珠微凉的脸颊,语气缓和了两分,“你不喜欢她,所以她也不替你通传,你就去撞她的宫门?”
“陛下,臣妾那天着急真的只是怕误了朝中大事,至于陛下说臣妾不喜欢孟婕妤……”
陆明珠自知这事解释不明白,最后只好赌气一般说道,“陛下就当是臣妾吃醋了吧。”
赵明宣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不再继续计较此事。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抚着陆明珠带着凉意的长发,轻声说道:“等行宫建好了,朕第一个就带你过去,好不好?”
陆明珠想起近来听闻赵明宣耗费巨资修建行宫一事,忍不住开口劝他。
“陛下,臣妾听闻近来黄河灾情迟迟未能平息,不如还是把银子用在这些地方吧?行宫建造一事要不要先缓一缓?”
赵明宣听完她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朝上的事,你不需要操心,你只需要好好地待在后宫,把自己养得水灵灵的,每日陪朕说说话把朕逗开心了便好,其余的事你听听就好。”
他温柔地把陆明珠的发丝掖到耳后,“你不用活得太聪明,后宫的女人太聪明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明珠心中一惊,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是,陛下,臣妾明白了。”
-
云州。
节度使府门前,沈殊玉摘下头上的斗笠挂到马鞍上,盯着不远处裴府的大门出了会儿神。
派去宛州的管事前几日传回了消息,他们在宛州搜寻了许久,并且在此期间昼夜不歇地盯着裴家祖宅,却始终没见到裴含章的身影,因此他们推断裴含章并未回过宛州。
沈殊玉只能寄希望于云州的节度使府。
可她在节度使府外打探了两日后,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一直没看到裴含章的身影,裴含章似乎也没有来过这里。
那他到底会去哪儿呢?
她如今实在想不出裴含章可能的去向,犹豫了半晌还是走到了裴府门前,守门的士兵下意识地拦住她。
“这里是节度使府,不可随意乱闯,你是什么人?”
沈殊玉从腰间的一个香囊中取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劳烦你把这个东西交给裴大人,他看到以后一定会见我的。”
看门的兵丁见这姑娘说话斯斯文文,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坏人,且听她的意思,裴大人似乎和她还有些渊源。
士兵不敢怠慢,其中一人取了玉佩便为她进去传话。
不过这块玉佩却没能立刻被交到裴珩的手上。
裴珩这日有公务在身,一直在书房忙碌,守门的士兵拿着玉佩还没走到裴珩的书房,便遇上了刚给裴珩送去早饭的裴夫人江芷芸。
“老爷这会儿正忙着,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这……”
士兵露出为难的神色,一时不知道等在门外的那位姑娘算不算是特别重要之人。
裴夫人见他吞吞吐吐,便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裴珩与夫人向来举案齐眉,裴夫人也算是里外都能说得上话的,士兵便把刚刚的事说给裴夫人听,又将玉佩交给她请她定夺。
裴夫人初看那块玉佩时只觉得有些眼熟,待接过来翻来覆去打量了一会儿,面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